许浩说着说着,脸上已经恰到好处的划出泪水,让人直呼:
“真侠义之士!!”
“押司为了我等,如此舍身,我等岂能让押司受难……”
老头说完转身:
“民营乃我等潜山百姓为自保,自发组成,许押司乃至被我等胁领官职,此事,就是真的,决不能是假的!!”
“若有人敢害贤,老夫自与其拼命!!”
又有个长须老者站起身开口:
“老朽等无能,这几日做了一把万民伞送予押司,以保押司平安。”
有小童抱着一把“黄皮伞”,来到了许浩跟前。
许浩“哆哆嗦嗦”接过伞,摸了摸小童的小脑袋,悲泣一声:
“我一个外人,诸位父老能容我在此地胡为,星南,必不负大家……”
“山匪若来,自有我挡,若再城破,星南先死,死在各位前面!!”
周围那些幸存士绅脸上浮现喜色,拖着“福寿盘”的白发老头上前,苍老的手微微颤抖:
“潜山田亩矿产人口数目本来在县衙,但自那晚后,就没了,我等各家凑出数目,填为新账,押司在此保境安民,招流民修理县城,合该掌此物……”
许浩心脏一跳,脸上却看不到喜色,只有惶恐,颤音回道:
“星南惶恐,逾居此位,怕是要遭天谴啊!!”
许滨在后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只有杨立仁下意识的抬头看天,只见天空“湛蓝”,微风细细,好不舒爽。
“星南公若不接受,我等老朽,就跪地不起……”
一众老头直接跪在地上,连带着其他人也跟着跪下。
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跪在地上的百姓乡绅。
许浩双手颤抖,弯腰接过福寿盘,望着中间的“新账目”,双目相合,吐出一口浊气。
待睁眼后,再次躬身而拜:
“潜山父老,如此厚爱,星南日后定为驱遣,绝无二话……”
“星南公……”
“星南公……”
待许浩直起腰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到处都是许浩的表字。
杨立仁看着已经如此名望的许浩,猛然回头小声对许滨道:
“你说你和许帅押粮前在天柱山脚枪杀了一只白鹿,可是真事??”
“咋了,这还不信??”
许滨洋洋得意的昂起头,意气风发的说:
“我大哥一枪就命中了,说来也奇怪,这鹿原来也见过,射了四次都没有中,就那天中了,唉,就一次,隔着那么远,还能中,真是奇怪……”
“对了,那天我还杀了一只野鸡呢!!”
杨立仁不管许滨的“自夸”,而是额头冒汗,身躯发抖,最后在一声“星南公”中冷静下来。
看着还在接待那些士绅的许浩,杨立仁心里突然想起了几月前在酒楼的时候,那天的许星南,和今天很像,但又不一样。
而在场上的许浩在接待完后,重新胯上那匹“黄骠马”,一身牛皮甲,披在身上,头戴“黑盔”,年轻的面庞之上是一双“动人心魄”的双眸。
双眸闪动,如同“璞玉”,但又十分有力的双手抓着缰绳,看着周围还跪着的百姓,大喊一声:
“出发!!”
顷刻间,一阵马蹄掠过,紧接着就是三百穿着“裁剪号衣”,戴着“新编草帽”的草头新兵跟在队伍后面走了出去。
队伍中还有十几辆运送“兵器”的马车,其中一辆的上层还盖着稻草。
“且留步……”
城门外,许浩伸出马鞭,拦住了想要送行的杨立仁等人,随后继续开口:
“还是那句话,练兵,抚民,不可掉以轻心!!”
杨立仁第一个附和,他太明白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了。
“有些事,你自己解决,有些事,等我回来……”
许浩走时看了杨立仁一眼,看的对方“心惊肉跳”。
待队伍彻底不见,杨立仁站起路边,眼神恍惚,好似在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行成了一道光影,突然开口来了一句:
“白鹿和白蛇,哪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