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一支穿着改良号衣,戴着草帽的军队,正在缓步行军。
队伍前头则是一支约莫“三十骑”的骑军,骑兵大多年岁偏上,三十岁者居多。
盖因山里缺马,会骑马的人更是少了,而有骑马经验的人,大多数也上了年纪,左挑右选,刚好把“三十岁”这个年纪扯了出来。
毕竟这个年纪哪怕放在这个寿命短的近古,也算的上“壮劳力”。
而在骑军中间,则是几个穿着“侠衫”,未曾披甲的两少一中。
中年的戴着“口罩”,看不出真实模样,倒是两个年轻却是生的“各色模样”。
右侧的个头稍高,胳膊粗壮,眼神中似有“戾气”,有时还会不耐烦的挥动马鞭,骂一声:
“废物,走那么慢,狗都比你们快!!”
左侧却生的“相貌堂堂”,眉宇之间,英姿勃发,凤眸龙眉,面不见耳,好个贵相。
不时还能听见其开口:
“山路坎坷,不需太快,缓而行之,先保命再说!!”
而那左侧粗汉却是来了一句:
“大哥偏要走这小道,若是走大路,岂不是早就到了!!”
右侧少年却是挥舞马鞭,遥前一指:
“山里才安全咧!!”
“驾!!”
连喊几声,快马上前。
左侧粗汉见状,也跟了上去,不时还回头往后喊:
“都跟上,跟上……”
山路上,“飞沙走石”声就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乐曲,不断的歌颂着“山神”的诵名。
…………
安庆巡抚衙门内堂,几个下人惊恐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碎地声。
伴随着还有几声后劲不足的粗骂:
“猪,都是猪,全是废物……”
“三十骑啊,就这么没了,一群牲口,一群牲口……”
“三十甲骑,一下子死于匪手,便是太祖年间都是重罪,他萨尔拉是怎么有脸活的,畜牲啊!!”
内堂中的桌椅旁,白准泰的内服上沾满了“茶渍”,嘴角还粘着一小块茶叶,眼神通红,好似要杀人一般。
胡先生弯着腰捡起“请罪折”,翻看了几下后放回“原位”,紧跟着开口:
“萨尔拉必须死,但他死了,就彻底将事情推倒大人您身上了。”
“别人只会说他是被逼,而非知罪而死……”
白准泰用力甩了甩头,眼神瞬间少了几分杀意,却多了几分惶恐:
“此事若是被上面知道,尤其是被万岁爷知道了,我们,我们这些人拿什么解释……”
“难不成真像那个蠢笨如猪的萨尔拉一样,也写一份请罪折,然后说一些惨话,万岁爷就会放过我们,做梦!!”
“咱们这位爷,眼里可揉不到沙子……”
说起“十全”,哪怕只见过一两次,但白准泰还是记忆犹新,毕竟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机器皇帝”。
你立了功,他把官位赏赐一分不少的吐给你,你要是犯了罪,杀头抄家,那就是基本操作了。
对了,还有流放宁古塔这个从开国以来持续到现在经典操作。
“大人,如今之计,唯有肃清山匪这一条路,其余的,无路可走。”
胡先生的话让白准泰更加头疼,不断的拍打桌面:
“山匪若剿不完,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