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看着卡卡西的笑脸,显得相当违和,他的笑容好像并不勉强。
“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坏的结局,至少活着的痛苦因此而解脱了,对吧?”
樱尚没有考虑过这样高深的哲学问题,含糊不清地应了几声,无法给出更深的见解。
卡卡西起身,从厨房拿出热水壶给樱即将见底的水杯添上热水。
樱坐直身子,虚扶着自己的杯子以示礼仪。
这时,卡卡西轻声说道:
“说起来,她死亡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呢。”
樱的手一抖,下意识抬头,卡卡西正平静地低头看着她,黑色的眼睛深邃不见底。
樱明明有些不安,却还是问道。
“她——是?”
卡卡西保持着弯腰替她倒水的姿势,开口说:
“是以前同班的女同学。”
樱想自己大概应该说一句节哀或者遗憾之类的话。
但当卡卡西这样补充时,她的身体就像被冻结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中没有怒火,也没有过度悲伤的情绪,看着她的眼神甚至都是平和的,然而这种平和让她毛骨悚然。
好在她的水杯不大,注入三分之二的热水后。
卡卡西直起身,提着热水壶离开了。
这种诡谲的感受才慢慢消散。
樱这次是真的需要一些热水,她把毛巾搭在腿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水让她的心绪平复了些。
樱自然想要为卡卡西开脱,想着他只是对那过去已久的同学承载着过分强烈的情感。
就像自己死了,佐助和鸣人也会有类似的反应。
她心里在思考,现在是暗示结束这个话题的好时机?还是继续再问一点更好那?
最终,不安中的好奇心促使她选择了后者。
樱平端着茶杯,问道:
“请问,她死亡是什么原因呢?”
卡卡西给自己也续了一杯热水,平静地回答:
“事故。”
事故意味着本可以避免的死亡,樱知道这里应该是明确在回避这个问题。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樱终于想到了另外的话题。
她和卡卡西默契地不再讨论那个令他们深夜去扫墓的女孩。
这时,门廊那边响起了喧闹的声音,有人打开了房门。
顿时传来换鞋走路的声音,没多久就到了客厅。
那个人来到客厅时,樱站起身微微弯腰:
“下午好,带土先生,抱歉打扰了。”
她还是对那张脸有点发怵,但为了示尊重,她直起腰后的视线保持在平视的位置。
一身湿漉漉的带土站在玄关门口,看着她挑起了眉,目光转向只对他挥了挥手的卡卡西那里:
“这是……”
卡卡西解释道:
“樱忘了钥匙了,外面雨下得很大,我让她进来休息一会儿。”
这个解释让带土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他转头对樱说了句自便,然后往楼上走去。
这间老屋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很快坐在楼下的两人就听到了水龙头拧开的声音。
接着是水流冲击水池的声音,似乎是在向浴缸中放水。
“大概是淋雨回来的。”
卡卡西摇了摇头。
樱干笑两声——毕竟她也是因为忘带雨具,被困在雨中的人之一。
更甚者她还忘记了带自家钥匙,以至于要束手束脚地坐在别人家的沙发上。
又过了几分钟,樱隐约听到外面的雨声中有响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凑到窗边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春野莓到了家,正拎着采买的菜品开门。
得知自己可以回家了,樱松了口气,向卡卡西道谢道别。
顺便请他等会儿也向洗完澡的带土致谢后,离开了他们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