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士兵被他这股不要命的打法所震慑,纷纷后退,试图重新组织攻势。
但许福禄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他利用夜色和地形的优势,不断变换位置,时而突袭,时而隐匿,让敌人难以捉摸。
每一次交锋,都是对体力与意志的极限考验,但许福禄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为了白正兴那襁褓中的儿子,为了白家马帮伙计们的仇恨,为了那些还在等待他们归来的亲人。
终于,在一场殊死搏斗后,法国殖民军队被彻底击溃,许福禄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地。
他大口喘息着,望着远方渐渐逃走的残敌的身影,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摆脱法国殖民军队追击的许福禄,如同孤狼般穿梭在原始森林的深处,夜色与密林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既是庇护也是考验。
四周,是参天古木投下的斑驳光影,偶尔传来的兽鸣如同低语,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古老与神秘。
许福禄的脚步虽显踉跄,但他的心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那是心里默默的对兄弟白正兴的承诺,对白煦成未来的期许。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中,许福禄不仅要面对自然的考验,还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野兽或是敌人的追踪。
他利用自己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寻找着可以食用的野果与清泉,同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几天很快就过去了,他一直没有走到湄公河边,显然他已经迷失在茫茫苍苍的原始森林中。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检查并护理身上的伤口,他得小心提防不让那些伤口化脓发炎,否则他走出原始森林的希望就破灭了。
半个月后,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梢,洒在这片被雾气缭绕的森林上时,许福禄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希望——湄公河,那条曾无数次见证马帮兴衰和人世沧桑的河流,此刻正静静地流淌,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故事。
许福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只要跨过这条河,就能回到熟悉的土地,尽管那土地不是自己的衣袍地,但却属于现在的自己,那里却有着他死去的拜把兄弟白正兴的遗孤。
然而,湄公河虽宽,却非轻易可渡。
正当许福禄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老年摆渡者李三江,那位长年与澜沧江(湄公河)为家的老人。
岁月的风霜在李三江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眼神依旧明亮而温暖,仿佛能洞察人心。
“哎呀,这不是福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李三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关切,他上下打量着许福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许福禄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将这一月来的经历简要地告诉了李三江。
老人听后,沉默片刻,随即拍了拍许福禄的肩膀,安慰道:“孩子,世事无常,但咱们人活着,就得有股子韧劲。来吧,我送你过江。”
在李三江的搀扶下,许福禄终于踏上了那条风浪里摇晃得异常厉害的木船。湄公河的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许福禄坚毅的脸庞。
随着船只缓缓前行,许福禄的思绪飘向了远方,他回忆起与白正兴结拜的场景,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如今只能存放在记忆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