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憨二沉默不语,紧握着手中的枪,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倾注在这冰冷的铁器之中。
他的心中,既有对白正兴跌落悬崖的悲痛,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生存下去的渴望。
高保生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暗暗盘算着,如何在保全大家的同时,找到逃生的机会。
张长寿则颤抖着双手,喃喃自语:“正兴啊,你安心去吧,我们会带着你的勇敢,告诉你儿,你爹是一条好汉!”
四人继续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夜色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承载着对白正兴的思念与敬意,继续向悬崖边撤退。
大家默默想着,白家马帮的锅头白正兴的确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在撤退的路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伙计们筑起了一道防线。
然而,法军的火力实在太猛,不久后,陈憨二、高保生、张长寿相继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流如注的三人很快就不再动弹了,他们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漆黑的遥远的北方。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远处法国殖民军队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的低吟,步步紧逼。
许福禄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化作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他迅速环顾四周,利用夜色的掩护,选择了一条看似最为崎岖却可能避开追兵的小径。
小径两旁,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吼,更添几分阴森。
许福禄身形矫健,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其间,每一次落脚都精准而有力,尽量减少声响,避免暴露行踪。
然而,法国殖民军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训练有素,对这片区域的地形了如指掌。
不久,一束束手电筒的光芒开始在远处晃动,伴随着低沉的呼喝声,显然已经发现了许福禄的踪迹。
许福禄的心猛地一紧,但他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冷静地分析着局势。他迅速找到一个隐蔽的岩石后,利用夜色和地形的掩护,开始布置简单的陷阱。
许福禄捡起路边的枯枝落叶,巧妙地布置成迷惑敌人的假象。同时,利用随身携带的绳索和尖锐的石块,在几条可能的追击路线上设置了绊索和陷阱。
虽然这些手段简单,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法国殖民军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许福禄屏息凝神,静待时机的到来。
终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惊呼,敌人显然已经触发了他的陷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趁势而起,如同猎豹般扑向最近的敌人,手中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战斗是短暂的,却异常激烈。
许福禄的长枪早已没有了子弹,他之前就扔了长枪,改为使用自己最擅长的短刃。
他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敏锐的洞察力,以一敌众,每一次出刀都精准致命,不留余地。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想着一门心思为弟兄们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