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张口欲骂……
外头又传来一声斥候奏报,羊祜不等斥候喊出内容,已经箭步冲出去制止。
待羊祜回到牢房在司马昭耳边悄声说完,司马昭额角青筋暴起,一脚掀翻整张书案,对着钟大宝大吼道:“钟士季,是你,一定是你干的好事!”
“臣实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钟大宝知道自己的布局难免会引起司马昭的怀疑,而为今之计,也只能一脸无辜道:
“大都督若想学孔明,失了先机就斩粮官,那钟士季这颗小小人头借大都督一用也未尝不可。”
“子上!你冷静些,现在不是追究得失对错的时候,你要赶紧回到陈仓!”羊祜尽力劝说着。
“好!好!不过我没工夫跟这浑人蘑菇了,这里交给你全权处理吧。”
司马昭扫了钟大宝一眼,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大牢。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牢房中只剩下羊祜和钟大宝相互对视的时候,空间安静了许久。
最终,还是羊祜先败下阵来,缓缓上前归整那张被司马昭踢翻的桌案,叹息道:
“士季大人是故意将大都督引回洛阳的吧?连我都被你利用了,大人真是好手段。”
钟大宝并不打算拓展这种无厘头的话题,给羊祜搭了把手扶起桌案,长叹一声道:
“若非大都督对“二士”无端猜忌,叔子大人是不会将我二人关押起来的。就是退一万步,他若能第一时间调我二人到陈仓待命,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羊祜眉头一皱,将椅子摆回原位,问道:“士季大人难道真不知情?”
钟大宝微微一笑,“叔子大人若不介意告知,会倒是很乐意为叔子大人出谋划策,分析局势。”
羊祜摇了摇头,叹息道:
“既然士季大人并不知情,那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倘若他日大人有幸离此牢笼,祜愿与大人把酒言欢,至于往日之事,如有失礼之处,祜当一一赔礼谢罪。”
言罢,羊祜长作一揖,也离开了牢房。
临走时,钟大宝意味深长道:
“将来还有机会与叔子大人共饮,畅谈天下吗?”
羊祜想了想,欲言又止。
未来的两三天里。
羊祜派人过来重新将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只是送来的饭食又变回清粥米浆,腌瓜咸菜。
钟大宝倒没什么怨言,仿佛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风度翩翩遇事不急不躁的绅士。
这是因为他知道。
有人造反,就会有人死,而有人死,就会有人哭,人要是哭了,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那还不如吃得清淡些。
当然,开心是肯定开心的。
虽然暂时不知道蜀中发生了什么,但从司马昭的反应来看,动静应该不小。
而且当时斥候的奏报,连钟大宝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要说十万百姓也就罢了,毕竟蜀都是州城,十多万百姓总是有的,但十万蜀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最后得出一个荒诞结论——姜维会大召唤术。
难道是把昭烈葬送夷陵的五万人复活了?
可是即便有了兵,又真像羊祜说的那样,兵器从哪里来?铠甲盾牌弓弩箭矢又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