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让她遭受如此痛苦和折磨。他恨楠荣颢霖的无情和残忍,他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仇恨,自妹妹去世那日起,他就发誓一定决定要为妹妹报仇,让楠荣颢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安凌云红着眼咆哮着问道:“这样的人,难道不该付出代价么?他欺骗我妹妹的感情,害死我妹妹,他却仍然不知悔改,寻欢作乐,这样的人不该死么?”
他高声质问着:“凭什么世家子弟的命是命,平头小民的命就不是命!世家子弟就能草菅人命吗?”
随后,他自嘲的冷笑两声,继续道:“你们知道么,那楠荣颢霖在看到悦儿的时候,居然会舔着脸来问,这是不是他的骨肉,他居然说要与悦儿相认,他凭什么?悦儿有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爹,将来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你可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安凌云瞪着血红的双眼怒斥道:“平民百姓杀人要偿命,可那劳什子世子还有楠荣颢霖那两个畜生,为何害人还能活的好好的,俗语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他们有人庇护,那我等平民,只能飞蛾扑火!”
在场之人无不唏嘘,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一片死寂之后,离琴翊琛缓了语气继续问道:“你与古延海是如何认识的?又是怎么想到交换作案的?即便是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那悦儿想,你身为孩子的亲舅舅,总得把她托付给一个安稳之人,否则你酒泉之下的妹妹,也无法安息。”
提到悦儿,安凌云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若我招了,你能否给悦儿安置一个好去处。别让她进楠荣府,那种吃人的地方,她去了能有什么好!”
离琴翊琛叹了口气,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孩子的事情你放心,本王会好生安置她的……”
安凌云这才慢慢开口:“是古延海主动找到我,说同情我的遭遇,问我愿不愿与他联手复仇。阴阳两生花和番阳芝的种子都是他提供的,他痛恨周家,以及世家的人,我痛恨清昱王府的世子和二公子,我们有相同的敌人。”
“于是我们一拍即合,敲定用阴阳两生花实施计划,阴阳两生花无色无味,轻易不会被查出,但需要懂药理之人才能培育出来,我就像被他选中似的。他让我在元京城先开了酒肆,将生不息打出名,平时卖的酒并无异常,只有卖给世家贵族的合卺酒,才是有问题的酒。”
“原本古延海是让这些贵族嫡系杀害,可我始终觉着太残忍,更何况大面积的死人,也容易引起注意。于是我便说服古延海,更改了生不息的配方。我知道番阳芝可以中和两生花的毒性,只要让嫡系绝嗣,便可达到古延海的目的。”
“所以九人酒肆的酒,只绝嗣,不致命。”
“另一边,为了让楠荣世子和二公子上套,古延海则从瑶疆找了一批会秘术的女子,大量搜集贵族子弟的喜好,有针对性的精心培养他们,他买下雅居阁,并利用一切手段提高雅居阁的身价,为的就是吸引这些纨绔子弟的注意,果然他们上套了。”
离琴翊琛悠悠的说道:“所以雅居阁为了摆脱嫌疑,给纨绔子弟的酒都是正常的生不息,只有楠荣家世子和二公子喝下的是带有阴阳两生花的生不息。那日你被带入大牢后,消息便传到了古延海那边,他狗急跳墙,才想用带有过量阴阳两生花的生不息致我和我的护卫们于死地。”
言兴玉在一旁有些好奇:“可这生不息可是江州栖霞镇西贝娘子的独门秘方,为何会在你的九人酒肆?”
“西贝娘子姓贾,原是于轻舟的妾室,与我妹妹遭遇相同,她同情我妹妹的遭遇,答应帮我们。”
离琴翊琛凝眉:“你怎么会认识她?”
“是……是一个戴着虎头面具的黑衣人让我们指点我们找到的她。”
离琴翊琛和言兴玉皆是一愣,想不到无论是江州还是元京城,都有那神秘人的身影。
“她也有一朵阴阳两生花,是我送给她的。”
“不是她自己培育的?”
“阴阳两生花极为娇嫩,她一个酿酒女,不懂药理,又怎会培育出那么好的阴阳两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