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彤鸢倒是给离琴翊琛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他让言兴玉顺着这条思路去调查。
离琴翊琛看着九人酒肆陷入沉思,突然眼眸一亮,“和尘,你去调查户部给事中于大人生前,可有请过大夫。”
“七表妹,今日多谢,来人,送县主回府。”
离琴翊琛目送蓝彤鸢离开后,便径直去了大理寺监牢。他要去会一会那安凌云。
大理寺监牢内,安凌云正躺着闭目养神。他的身上布满了各种酷刑留下的痕迹,皮肤破裂,鲜血淋漓。早已不复昔日的神采。
大理寺的酷刑已经在他身上用了个遍,每一种都让他痛苦不堪。蘸了盐水的鞭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次抽打都让他的身体颤抖一下。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和血水,嘴唇被咬破,渗出了鲜血。在酷刑的折磨下,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尽管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他却仍然紧紧咬住牙关,坚决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呻吟。他只是承认自己私自培养违禁品是为了炼制药物,但对于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一概否认。"起来!别装死!"安凌云被狱卒粗暴地从地上拉起,再次被绑在了刑具上。
离琴翊琛冷漠地看着安凌云,淡淡的说道:"兴玉,给安大夫松绑,然后扶他坐到椅子上。毕竟,我们需要用证据来说话,而不是依靠严刑拷打来逼迫口供。像安大夫这样的有血有肉之人,这些酷刑对他是没有用的。"
言兴玉命人将他放下,让他坐在椅子上, 将他的胳膊绑住。
安凌云听到了离琴翊琛声音,默默的抬眼看了眼离琴翊琛,继续垂眸。
“安大夫,九人酒肆,九人……合起来便是仇人的仇字……那么安大夫的仇人是谁呢?九人酒肆的掌柜有个小姑娘,巧合的是也姓安。我呢就让人略微查了一下。”
离琴翊琛饶有兴趣的玩弄着上手的戒指,“安大夫可是有个妹妹叫安凌珑?那位小姑娘,应该就是你这妹妹的女儿吧”
“你说清昱王府的二公子每次从那雅居阁中出来,来你这医馆医馆中拿药?楠荣二公子见到有这么个女儿,应该很激动吧。亲人相见,格外激动,自然也会来杯酒庆祝一番。这酒自然要从九人酒肆买,那么好喝的生不息,却也是致命的。你私自培育的阴阳两生花,并非是用来炼药,而是为了报仇。”
听到离琴翊琛这番推论,安凌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还以为你们能查到什么实证,没想不过如此,楠荣家那两个废物,可不是我杀的,他可不是喝的九人酒肆的酒。”
“你以为,在九人酒肆没有查到令人致命的生不息,你就能脱罪?”离琴翊琛定定的看着安凌云,沉声说道。
离琴翊琛沉声道::“你是不是想说,九人酒肆的酒不致命,而清昱王府的世子和二公子,可是喝了令人致命的酒。你和古延海玩的高啊,你呢替古延海在元京城大肆的分发这带有番阳芝的生不息,从而达到他残害贵族子弟的目的……”
“而他呢,用带有篱竹草的生不息,在雅居阁给楠荣世子和二公子灌下去,从而达到你复仇的目的。”
“所以在雅居阁搜到的是带着篱竹草的生不息,要命,但古延海只承认让他们绝嗣,并不承认杀害楠荣世子和二公子。而你呢,你恨着楠荣世子和二公子,想要他们的命,但在你的酒肆中,却只查到让人不育的酒。”
离琴翊琛给拍了拍手,给安凌云鼓掌:“你和古延海真的是玩的高啊,交叉作案,让官府找不到关键证据。”
听到这番话,一直沉默的安凌云终于有情绪。他眼神中迸发出的强烈恨意未逃过离琴翊琛的眼睛。见他有了回应,离琴翊琛继续刺激他:“楠荣颢霖欺辱了你妹妹,对你妹妹始乱终弃,还害她难产而亡,只留下这个孩子,而那个男人,却毫不知错,还要去雅居阁寻欢作乐,你替你妹妹感到悲哀,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渣?”
安凌云突然瞪着血红的双眼,骂道“他……他就是个畜生,他那日崴了脚,在山中迷了路,我妹妹好心给他疗伤,他却欺瞒我妹妹,并哄骗与他有了首尾。我以为他能娶我妹妹,可来了一个什么劳什子世子,说我妹妹身份低微,配不上他,并说世家有规矩,即便是纳了我妹妹为妾,这个孩子也不能留。”
“那楠荣颢霖许诺可以给我妹妹名分,但要打掉孩子。可谁知转头他们在那堕胎药药里,下了要人命的药,原来他们一不想要我妹妹的孩子,更不想要我妹妹。可我是大夫,我妹妹喝完药,我给她诊脉时立即发现了问题,用尽全力才将我妹妹救回来。”
安凌云的表情写满了痛失亲人的表情:“可我妹妹还是在生产时,因孕期遭难,心思郁结,难产而亡。”
安凌云的心情愤怒到了极点,他无法相信楠荣颢霖竟然如此残忍,不仅要打掉妹妹的孩子,还要取她的性命。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要将楠荣颢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