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一下就松了劲,热汗冷汗交互,披下来的头发粘得视线明明灭灭,明熙软在她怀里大口呼吸,身后的人一把将母女二人紧紧抱住,惊涛骇浪刀山火海回来无恙的男人,此刻刚从鬼门关把女儿抢回来,全身发着抖。
“妹妹,呜呜!”云骁也扑上来哇哇哭,男人重伸,双臂包住三人,十分温情动容的瞬间,下人如释重负,所有人都在庆幸擦泪,突来一句,“憋死了!”
望舒被挤在中间,后背又热又潮,前边儿子眼泪又糊了半身,只觉得透不过气,不满嚷了句。
众人:……
男人连忙松手先查看女儿,明熙看着亲爹满脸是血,摸了又摸,喉咙痛,话说得断断续续,“爹爹,受伤?”
“没事,爹爹没事。小宝没事就好。”男人抱着她又摸又亲,劫后重生一般,长松一口气,唤她乳名,“小宝快要吓死爹娘了。”
小青趁机走过去将夫人动作间不知不觉垂落的领口掩好,重新系稳腰间的带子,将人扶坐在矮凳上。
望舒如提线木偶般,陷在顷刻间地下天上转了一圈的巨大情绪起伏中半天缓不过神,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抚久久慌乱惊厥要冲开来的胸口,只觉得一下一下热得慌,慌得胀疼。
“还不快倒点热水给夫人!打个扇子!”老头子指了那几个只会顺背擦指甲血迹的饭桶,“一个顺气就够了!”
闻言抱着女儿的男人,季母季父又围过来了,嚎啕刚停的云骁看着亲娘一脸苦楚,双手抓头又即将崩溃,哭声一荡,“娘亲!!!”
又是传出大半个院子。
“云骁!”望舒脑阔嗡嗡的,喝了水睁眼看自己的大儿子,忍不住要吼他,却见他人是长得比同龄人又高又壮,脸上却满是慌张害怕,头发抓得七零八落的,心一软算了,不过是个八岁心智的孩子,劝下声音,张手要抱他:“云骁过来,娘亲没事。”
结果人一下子冲过来撞得望舒东倒西歪,满天都是小星星,人倒是重重埋进她怀里紧紧抱着腰身不放了。
天爷!这极品儿子!
痛得龇牙咧嘴的望舒还在想着老天爷想弄死她还要分吓死累死痛死几个步骤,全盘不知她的好大儿连撞带拽又把人的宽睡袍扯开大半,如果说刚刚大家惊乱中还顾不上注意到主母穿衣散乱肌肤裸露……
此时袍服一开露出大半个无遮掩的肩膀并遍布红痕抓纹的胸脯来,被刚刚云骁新一轮嚎啕吸引过来的众人视线一下子全看个正着,纵使小青再眼疾手快,红通通的新鲜印迹在洁白的肩头,特别是高耸之处密密麻麻犹为抓睛……
大伙还未收回瞪大的眼睛,下一刻意识到什么,重陷入濒临溺亡的呼吸困难之中,没人敢再去看旁边的高大身影,求生的本能促使大伙呼啦啦直扑在地,不敢出声,大气不敢喘,今夜注定要绝人之路罢。
连同唐伯在内一致趴跪在地无声求饶。主仆师徒将近三十年,他能感受到来自上面的直视,上身趴得更低,头颅直抵在地。
将军在遥城长大,血液亦是混了胡汉,内心却实纯纯的儒家学子,在外端方守正,不作放浪形骸之举,夫妻在室,第三人禁入。夫人又是正妻,一夫一妻无侍妾无庶出,两人具有同样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