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军你也好意思说？”不过，奈兰显然有不同意见。他不屑地瞥泽莱德一眼，后者于是当场咬牙切齿，“你不看看一共多少人？我是在一百多人里拿的季军啊你这混蛋！最高三十多名的家伙也好意思说我！”

“你什么序列我什么序列？你一个武斗派的跟……”

“闭嘴！”没等奈兰说完，泽莱德突然惊讶地盯着赫尔莫，“你刚才，说的是莱洛斯语？”

“我想，”这一个月来，赫尔莫已经习惯了这俩人随时随地都能开吵的性情，“是的。”

“……”

“……等、等等……”宛如陷入混乱般，短暂的沉默后，泽莱德瞠目结舌地用手指着他，“你前几天跟我们说话时用的不还是小希赫斯语吗？你不是说你不会莱洛斯语吗？这这这……”

“我学习了你们的语言。”赫尔莫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为了表达尊重，学习一门本地人用的语言也有实际的用途。”

“……”泽莱德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奈兰，而后者此时脸上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甚至没有因为自己打断他而不爽。事情现在正变得奇怪——如果他其实一直会说莱洛斯语，那他之前就说了谎；如果他之前确实不会说莱洛斯语，那他在一个月内就能粗略学会一门语言这件事……

“更匪夷所思了啊混蛋！”突然间，泽莱德大叫起来。尽管其他人已经看向他的方向，但他本人却在关注这个问题：“所以你怎么这么快就能说完整的句子了？口音还没问题？”

“因为我付出了很多时间，很认真地学习。尽管如此，我还并没有掌握这门语言，我们交流时也许还需要使用小希赫斯语。”

“不……”尽管他的口气跟他的表情一样毫无波澜，但这并没有让泽莱德被说服，“一个月啊！你知道一个月什么概念吗？就算你很认真……就算你是聪慧者……就算莱洛斯语确实比小希赫斯语简单……但它也是门正经语言啊！我学小希赫斯语刚满一个月时还连发音都不利索呢！”

“……那么这就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又是这一句！”

“……”

赫尔莫不想去辩解，因为他所言非虚，泽莱德不信是泽莱德的问题。世界上就是会有这种事，说了实话对方也不接受，这种时候明智的选择就是不跟对方争辩，否则便会陷入毫无意义的拉扯纠缠之中。

而在一旁，奈兰虽然也对这一事实感到无奈，但还是适时转移了话题，他知道反正再问下去赫尔莫也不会给出其他解释，“所以，你接下来呢？既然你粗略懂了莱洛斯语，以后的周末要跟我们一起出门吗？去不去保龄球馆？”

“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真的是万用句式……”见状，奈兰也不强求，“你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出门的人，平时都在宿舍里看书？这样估计才能解释你学语言这么快……”

“之前一个月里是这样。”赫尔莫说，“而从这个星期开始，我会去接任务。”

“接任务啊……”奈兰恍然大悟，“你也到了可以接任务的时候了。这就是你说的学一门语言的实际用途吗？毕竟要跟大部分当事人交流就得用莱洛斯语了……”

“正是如此。”赫尔莫颔首，半夹着小希赫斯语说：“临近圣显之日，灵性的激荡会让这段时间比一年中的其他时间更容易发生异变，游荡于另一个世界的幽灵和未知的神秘必定会趁虚而入。我必须尽快能与当事人流畅沟通——如果有的话，然后驱散邪异。”

“看不出你还这么敬业啊……”奈兰啧啧称奇，之前赫尔莫可从来没跟他提到过任务的事。

此外，他在课上学到的神秘学知识让他知道世间的灵性在圣显日前后会翻腾起来，但却没想过这跟任务会有什么关系；现在一想，灵性的动荡使幽灵等灵体活跃起来是件很合理的事，倒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不过，离圣显日终究还有几天。而在现在，在他们已经走到圣殿大门外广场的这个关头，还是收敛思绪为即将开始的祷告做准备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