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喝的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当天夜里,颜舜华再次发起高热。
不知是不是烧得迷糊了,她竟然看到了秦王,他的气质沉稳如山岳,容貌俊美如天神,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让简简单单地禅房蓬荜生辉起来。
他站在床边看她,面容英俊如故,黑黢黢的眸子像一片沉静的大海,待她触及到那一片汪洋之后,才发现里面酝酿着风暴,势单力薄的她像触礁的大船般孤立无援,瞬间被堙没在这片眸光里。
她突然觉得身上的被子又硬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直到男人强健的臂膀把她扶起来,颜舜华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王爷,您怎么来了。”
秦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黑眸恢复成黑邃无波的深潭,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一碗药,递到她嘴边,声音冰冷地命令道,“喝下去。”
每每与他相处一室,颜舜华都能感到对方充满侵略性的压迫感和存在感,她所引以为傲的从容镇定,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溃不成军。
一个是沙场点兵、挥斥方遒的战神王爷,一个是风花雪月、不知疾苦的闺阁少女,见识和气势根本就不在同一层面,她受到压制也变得理所当然。
于是她非常温顺地接过药碗,浅尝一口,入口温热,却苦不堪言,她立马停了下来,却见秦王蹙起了眉头,心里一抖,立马一口气喝光,脸上皱成了团子。
良药苦口利于病,一碗药下去,她觉得浑身都松快了,脸上不由挂上笑,朝秦王展示了空荡荡的碗底,“您看,我喝完了。”
这幅样子,像极了讨主人欢心的小奶狗。
白穆云收回目光,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衣服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