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是让姜抗抗的漂亮给迷住,彻底昏了头了。
他就不想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姜抗抗那种烈性的女孩,怎么可能让他轻易上手?
可是他偏偏不这么想。
姜抗抗是打着得了肺结核的名义回城的。可这年头打着生病的旗号回城的有的是,哪个又真有病了?不都是设法给了大队干部好处,弄到一纸许可回来的吗?
姜抗抗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肯定也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回来的。姜姨一家又没什么硬关系,就是想使什么办法也找不着门啊。
那就只有一条道好走,姜抗抗用自己的漂亮脸蛋和身体换来的。
他脑子里净是这些歪门邪道,自然就会这么想,
既然你姜抗抗为了自身利益,肯把身子给别人,也就能为了保住饭碗,把身子给他。
他这样越想就越觉得合理,把姚远倒给放到一边,不去考虑了。
本来,晚上的时候,他是和自己那个农村媳妇小慧,都要回在农村租住的房子的。为了把姜抗抗弄到手,就让小慧先回去,他推说晚上要到厂里值班,在这边直接上班近,就不回去睡了。
在他爹院子里垒的小屋里,总算挨到半夜十二点,他悄悄起来,打开院子门出去。
张顺才家的房子,也和姜姨家里的房子一样,是里外两间。里间老两口睡,外间搭张床两个儿子睡。
后来,俩儿子长大了,在一张床上睡不开,张顺才就又在院子里,挨着围墙垒间小屋住人,把两个儿子分开。
那个年代,干部没有那么多特权。就是厂里领导也得和普通职工一样,按进厂年限分房子住,而且房子也是一样,没有什么特殊。
要不张顺才会惦记姚远的房子,家里也实在是紧张的很。
张建军偷偷从他爹家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姚远的院门跟前,把手慢慢伸进有门鼻的那个小窗子里一摸,门栓果然没锁,他心里不由一阵狂喜,姜抗抗在屋里等着他呢。
脑袋里想象着姜抗抗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不穿衣服的样子,那白皙光滑的皮肤,想着那漂亮脸蛋,很快就能让自己肆意亲吻了,他就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危险了。
悄无声息地把门栓拉开,轻轻推开院门,姜抗抗就站在门边等着他。他想扑过去,先抱抱这个小美人,姜抗抗却用手指了下西边姚远住着的房子。
张建军止不住心中一凛。那房子黑着灯,但他知道姚远就在里面,也还是忍不住害怕,放弃了抱一下姜抗抗的念头,回身悄悄地把院门插上,跟着姜抗抗往东屋那边走。
东屋只外屋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姜抗抗走到门边站下,示意他先进去。张建军想也不想,推门就进了外屋,一副猴急模样。
东屋的外屋里,只有一台缝纫机和一把放在缝纫机旁边的椅子。姚远穿着一件工厂里发的蓝布棉袄,赫然就坐在那把椅子上!黑着脸,跟一尊瘟神一般,两只大眼里放着寒光,正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上当了!张建军吓一哆嗦,心里立马就转过这个念头,转身就跑。
姜抗抗已经进屋,把他身后的门给关死了。
这时候,姚远说话了:“张建军,想死,还想活?”声音虽然结巴,却透着煞气。
他还想冷静一下,想个对付的办法。
姚远已经站起来了,一把就把他的棉袄领子给薅住了,他立马就感觉到喘气困难,双脚已经离地了。
眼看着姚远一只手就把他举起来,要往地上摔他,他立马就告饶:“大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姚远举着他,眼珠子眼看就要瞪到他鼻子上了,瓮声瓮气说:“敢打,抗抗,主意,我今天,打死你!”
话音未落,一拳打下来,张建军就坐到地上去了。尾椎骨那里巨疼,脑门嗡嗡作响。
得亏姚远拳头打在他脑门上,要是打在腮帮子上,估计半边的牙齿就给打没了。
眼看姚远鼓着腮帮子又要上来打他,张建军顾不上疼了,赶紧爬起来,跪到地上喊:“大傻,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行吗?”
再不求饶,姚远拳头下来,小命就得交代到这里了。
姚远瞪视着他问:“错哪了?”
稍一犹豫,姚远那铁锤一样的拳头就举起来了。
张建军赶紧开口说:“不该打抗抗的主意。”
姚远也不说话,再次薅住他的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一下就按到那把椅子上,椅子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姚远这才说话:“写你今天,干干的,坏事。写对了,不打你。错一个字,打打死你!”
看着缝纫机上摆着的纸笔,张建军就知道上抗抗的当了。可有姚大傻这尊大神在身边站着,他明知道上当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