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不在乎伊诺克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来这儿是为了确认俱乐部的运营情况,目前看来,情况比他想得更悲剧。
整个账面干干净净,一座仓库一贫如洗。
乌克忽然说道:“就算这儿门户大开,让人开着一辆大卡车来搬一仓库的货都得搬上个把小时,就算贼往里闯,当真在这五秒里把东西搬空了,在这之外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外边那堆站着值班的是五个活人还是五根木头?”
“他们当时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伊诺克对答如流:“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里面可都是咱们的心血。”
乌克望着认真的伊诺克,忽然道:“好吧,就假定真是如此好了,我换个问题问你。这满仓库的药品、军火、人造星卡和各类宝贝,摩顿和你们各占几成?”
伊诺克顿了一下,说道:“他七咱们三。”
两人对视着,乌克笑了,伊诺克也笑了。
乌克说道:“那这个贼来得是恰到好处,且对你们有益,是一个好贼啊。”
伊诺克低着头,假装听不懂。
这个阳奉阴违的副手确实让乌克头疼不已。伊谛丝有命令,要加紧接触春雷的脚步,乌克就尝试着从业务方面出发,想看看俱乐部是怎么和春雷联系的,伊诺克却从中搅局,阻挠他接手业务。
他又换了个思路,摩顿作为俱乐部的扛把子,和上边应该有利益来往,加上他顺道要查手提箱的去处,就来了仓库。
结果人还没去,屋子就空了,一个进家的贼成了平账仙人,家里丢了多少东西都可以甩给这个抓不到的贼。这下也没什么好查的了。
伊诺克一直低着头,在难捱的沉默中让人看不到脸色。
半晌后他突然抬起头来,问道:“您还有什么想查的吗?我一定全力配合。”
“没有了。”乌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根本不露出半点不满。
既然在俱乐部内部寸步难行,那就从外部打开一个口子。伊诺克这么不识趣,那就从他开始动刀吧。
......
......
教条酒吧。
暗红色的地板散发着蜡的香气,只瞬间就被冲天的酒气掩盖,刚保养不久的蜡面泛起光泽,反出的景色却与浓烈的酒气不符,格外克制。
因为这是二层,下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谈生意几乎皆汇聚于此,要在这儿有一席之地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首先作为中间人要有口皆碑,得有能力,有信誉,要成过几次大单,上下都要满意。
而有口皆碑不意味着一定能跻身二楼,这只是门槛,楼下有数不清的中间人,其中不乏精明之辈,也不缺能力出众,勇于出头的家伙。
这些家伙们在下城这能追溯的百年历史里来来去去,数不清多少具白骨,若轻易哪个中间人都能上到这儿来,酒吧二楼便丢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层如圣地般引人朝思暮想、狂热追寻的价值。
只有当人经得起时间磨砺时,才真正有资格在这儿留名。
保镖站在楼梯中间的转交,拦住了路,他的实力很少有人能揣摩得清楚,甚至鲜少有人敢去揣摩。
乌克握着扶手,和他打了个招呼:“这次我确实换了个身份来,也换了身体面的行头,而你还是挡在我面前。”
“例行公事罢了,谁上来都免不了的。”保镖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面孔:“上次你来时是顾客,顾客是上帝。这次你换了身衣服,究竟有没有资格还两说呢。”
“我在上面有生意要谈,这也算是没资格吗?”乌克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