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教的反贼?”
李三白笑容微敛:“如果赈灾银当时在库房里,为什么放赈灾银的桌子被烧的几乎一点不剩?”
“反贼是在着火的桌子上,搬走了赈灾银吗?”
郑县令一时还不理解李三白话中的含义,道:“李白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李三白一字一顿的道:“本来应该放置赈灾银的桌子上,当时放置的是引火物,所以那几张桌子才会被烧得干干净净。”
“那么,当时的赈灾银在哪里?”
郑县令脸色倏然一变,而后强笑道:“可能是反贼先把银子从桌子上搬走,然后在桌子上放了引火物放火,这才把桌子烧成了灰烬。”
李三白道:“郑大人,你觉得这合理吗?反贼拿了银子不立马逃走,却专门来烧这几张桌子?”
郑县令不答。
李三白道:“郑大人,即便反贼真的做出你说的这么反常的行为。那么,库房看管范文晋,又是怎么死的呢?”
郑县令道:“李兄弟,案件卷宗里不是记载了吗。范文晋在牢中畏罪自杀,自缢而死。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三白道:“不,范文晋不是自缢而死,而是被他人所杀。”
当下,便将范文晋尸体的特征,和自缢与他人勒死的区别,简单的说了。
郑县令脸色此时已是一片铁青,他呵呵笑了两声,声音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李白衣,你说的这一番推测确实很精彩。”
“但推测毕竟只是推测。无论你说的多么合理,他也可能不是事实。”
“只有推测而没有证据,就不能改变案件结论。”
“今日你们也看到了,红莲教的反贼混在流民之中。赈灾银,就是被红莲教的反贼盗走的。”
“李白衣,本官劝几位青木司来的大人,尽快去追查红莲教的反贼,才能尽快破解此案。”
李三白摇了摇头:“郑大人,其实我们已经拿到证据了。”
“现在和你说这一番话,是希望郑大人你能够主动坦白,交代赈灾银的下落,这样的话,还可以从轻发落。”
“郑大人考虑清楚,当真要嘴硬到底,负隅顽抗吗?”
“呵呵~”,郑县令干笑道:“本官作为南郭县的县令,对赈灾银被盗责无旁贷,也很想知道赈灾银的下落。”
“但本官是真的不知道赈灾银在哪里,又怎么告诉李白衣赈灾银的下落呀。”
李三白道:“那郑大人可知,范文晋留下的库房财物的账册在哪儿?”
“库房财物的账册?”
郑县令的脸色此时才彻底控制不住了,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道:“库房被烧,账册自然是随大火一起烧毁了。”
李三白笑道:“郑大人没有找到范文晋的账册,自然就希望它随着大火一起烧掉了。”
“然而这账册并没有烧,它一直就在这明镜高悬的牌匾中,看着郑大人你为了盗窃赈灾银,无视百姓,残害人命,所做的这一切。”
李三白说着,纵身而起,一把抓住县衙大堂上那高高挂着的“明镜高悬”的牌匾。然后探手伸入其后,一番摸索之后,从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