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用这种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他的声音里几乎带了恳求。
谢凌衣把头低得更低,岑遥栖不愧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太知道该怎么诛他的心。
他现在回想起那天他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的场景就感觉心脏缺失一块,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毫无办法。
在过去那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也跟着一块死去,留下来只剩下一个不知滋味的躯壳,直到确认他真的回来了,他才真正活了。
他抓着岑遥栖手,握得很紧,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换个方式吧,我随你处置。”谢凌衣哑着嗓子说道。
岑遥栖琥珀色的眼眸被桌案摇摇晃晃的烛火点上光彩,勾着对方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头:“真的?”
谢凌衣没有说话,直接往下扯他的手,两人齐齐滚落在宽大的床铺。
岑遥栖的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愈发美得醉人,一切美好得宛如他的梦境。
“这不是梦吧?”谢凌衣伸出手碰碰他的脸,眼神逐渐迷离。
岑遥栖翘起一边唇角:“等会儿,你就知道是不是梦了。”
说完这句话,他俯身在他唇瓣咬了一口,用的劲可不小,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
这一招似乎对谢凌衣来说十分受用,他吃痛,眼神立刻清醒,摸着对方脸颊的手缓缓下滑,最后改为掐住他的下巴,用更狠的方式报复了回去。
新鲜的血珠在四片唇瓣研磨的途中,被谢凌衣用灵巧的唇舌送入了岑遥栖的口腔,铁锈味立马盈满舌尖。
两人的呼吸同时加重,吻得更加凶狠。
这么多年,两个人受的伤都不少,鲜血味都好像成为了彼此的底色。
分开的时候,说不清谁喘得更凶,吐息更乱。
岑遥栖坐在他的腿上,很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变化,他意味不明地给下方的人递了个眼神,俊眉修目,眼角更是堆出几分缱绻。
后者被他这眼神盯得不自然,恼羞成怒地翻身把人压了回去,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露出的一截细白的脖颈来泄愤。
后者没把对方跟磨牙一样的威胁放在眼里,依旧笑得招人,语气中不乏揶揄:“年轻好啊,反应快。”
谢凌衣冷峻的眉眼立即云销雨霁,白皙的脸颊还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舔了舔唇,他说不过他,只能闷头报复似的去扯对方的衣服,一片瓷白的肌肤很快暴露在烛光下,带着暖黄的色泽,像是温润的珍珠。
他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垂,想到等会要说些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伏在他的脖颈间,几度欲言又止。
岑遥栖游刃有余地任由他解开他的衣裳,也默许对方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标记。直到听清楚谢凌衣凑在耳边的气音,岑遥栖脸上的笑收了些许。
“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谢凌衣偏低偏哑的嗓音传入岑遥栖的耳膜,他突然冷静下来。
他盯着对方俊秀的脸,突然陷入沉思。
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件最重要 的事啊?他觉得谢凌衣好像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可眼下剑拔弩张,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停吧。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扣住谢凌衣的肩膀,正色的问:“你方才随我处置的话,还当真吗?”
谢凌衣蹙眉看他,不知道对方在这个时候提它做什么?但出于他的信任,他还是毫无保留地轻轻点头。
岑遥栖满意地一笑,还赞许般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徒弟。”
谢凌衣:“……”
岑遥栖这笑容看得他有几分不妙,有股熟悉之感,总觉得对方在给他下套。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果真不是空穴来风,这人继而笑着说道:“那就让我来。”
谢凌衣陷入沉默,漆黑的眸子有着明晃晃地无奈。
“不要。”片刻之后,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你换一个。”
岑遥栖不意外他的答案,叹了口气,脑子在飞速运转。
虽然目标很难,他是不会放弃的。
谢凌衣报复性地捏着他下巴,看他泄气,就不免轻笑一声,压低嗓音:“师尊身体抱恙,这份力还是让我们做徒弟的出吧。”
从他把人从牢里捡回去起,就没听见他见过一句师尊,现在倒是加上了,只可惜狼子野心。
岑遥栖也知道对方是暗戳戳报复刚刚说他年少气盛呢!
他也不生气,内勾外翘的瑞凤眼泛起一方潋滟水色,别有深意地自下而上扫他一眼,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头,暧昧地舔上落在他下巴的指尖。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热和湿润,谢凌衣喉头滚了滚,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呼吸,情绪高涨,似乎迫切想要做点什么,他眼神一沉,素白的手指不由分说碾上颜色稍淡的嘴唇,强迫对方含住他的手指。
在几番重重的研磨之下,终于如愿地让那形状优美的嘴唇变得像染了口脂般艳红。
谢凌衣咬住嘴唇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欲念,挺翘的鼻尖沁出一滴汗水,落在岑遥栖脖颈上的齿痕上,暧昧缠绵。
岑遥栖眼尾因情绪波动而泛起薄红,他吐出谢凌衣的手指,盯着他的脸,低声问:“这个时候,你确定还要和我争?”
后者一只手撑着床铺,低着头和他四目相视,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
岑遥栖看出他的动摇,赶紧趁热打铁。
“嘶……”他突然拧眉,抽气叫了声。
谢凌衣立刻三魂去了七魄,还以为他是身上的伤痛又作怪,略显紧张的问:“哪里痛?”
他抱住对方,仰头凑在对方耳边说了句。
谢凌衣面色变了变。
“你让我一次,我保证不疼了。”岑遥栖弯着眼角,笑得像狡黠的狐狸。
谢凌衣凝眸看他,这人当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不用其极。
他失笑地摇头,神色认真地盯着在他面前使诈的岑遥栖,悄无声息地在心里叹气。
只要他全须全尾地在他面前,其余的事一切都不重要了。
罢了罢了,他人还在,自己还求什么?
感受到谢凌衣眉眼的松动,岑遥栖知道他是答应了,脸上浮现出喜色。
“我想看看你背后的伤。”谢凌衣说道。
岑遥栖愣了愣,但也明白他的心思,沉默点头。
他改为坐在床沿,最后一层里衣被他亲手剥开。
谢凌衣神色复杂地看他撩开垂在腰间的长发,瓷白如玉的脊背映入眼帘,大大小小的鞭痕强势地盘踞在这具完美的躯体上。
岑遥栖看不见背后之人的神情,在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肩胛骨,他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想躲,却被后者抱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