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累了,然儿……然儿恐怕再也不能陪着王爷晨起练剑了,地下冷……然儿生来喜欢自由,就将我变做一抹沙尘,随风飘扬了吧!人间人情……冷暖都一一尝了个遍,下辈子便不来了……”宋妙然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被叶启松握住的手,在这一瞬间从叶启松的手心滑落了下去。
“然儿……”叶启松仰天大喊了一声,早已泣不成声,始终没有要松开宋妙然,反而抱着宋妙然的双臂越发紧了。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大概形容的便是像叶启松这样的吧!
白清玉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不由觉得心酸,往叶墨轩怀里靠了靠,不敢看向屋子正中心里的那个伤心人。
就在这时,叶可儿姗姗来迟,看着自己的母亲紧闭双眼安详的躺在父王的怀里,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悲伤冲上前去,不敢相信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还和她的母亲吵架来的,今天怎么就变成了阴阴两隔。
叶可儿愣愣的摇了摇宋妙然的身体“母亲,可儿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可儿以后都听你的,你醒醒啊!母亲……母亲……”
以后再也听不见母亲在自己身后边喊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巨大的悲伤涌入心头,眼前一黑便哭晕了过去……
三天后……
宋妙然下葬,葬在早就准备好的盈阳王墓里,只是棺椁里并没有宋妙然的尸体,只装了宋妙然的生前的用品衣物。
叶启松也遵照着宋妙然的意思,将宋妙然火化成一盒灰灰,站在高山之巅,将她撒向远处,叶启松看着随风飘扬的灰灰,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然儿,这下你自由了……”
白清玉站在宜欢院门前,看着的那幅对联默念道:
花开花落花有时春去冬寒总轮回
曲起曲尽曲不断人间冷暖本自知
酸甜苦辣咸
心里边莫名的感觉到酸酸的涩涩的,也许宋妙然本心并不坏,只是被生活当中的柴米油盐给磨的没了初心。
妒嫉是多么的可怕……
“怎么来这了?”叶墨轩一路寻来,看见白清玉站在宜欢院门口发呆“起风了,出门也不知道带一件披风什么的。”
叶墨轩自顾自的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只见叶墨轩为白清玉披上一件粉白色的披风,再系上一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熟手才能干出来的事……
“只是觉得宋侧妃可恨又有点儿可怜,心里难受便来到这……”白清玉跟着叶墨轩往回走。
“她对王叔也是用情至深,不然也不会变成恶魔。”叶墨轩揽着白清玉的肩膀边走边说。
“可查出宋侧妃是什么死因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侧妃死得蹊跷,里面一定不简单。
“查出来了,王叔早就顺藤摸瓜的找到了那伙人的住处,一查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前朝的余党,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伙人的领头的竟然是宋侧妃的亲哥哥。”叶墨轩听到段往的汇报也是惊讶了一阵。这不就与白清玉八卦起来。
听说那天,叶启松亲自端了那伙人的窝,并成功的将那伙人抓获,才发现那领头人竟然是自己的大舅哥宋超然。
经审问其他同伙,得知他们只是前朝余党建立的一个分设点,总部在淮南的乞颜山中。
叶启松本来不想将宋超然怎么样,看在已经故了的宋妙然的颜面上,甚至还起了想放了他给他自由的想法,可那宋超然非但不领情,还道出宋妙然的死因。
宋超然不可一世的看着叶启松“十一皇子,不……我该叫你盈阳王才是。看到你这般样子,难怪我小妹对你死心塌地的,不听规劝非要跟着你。你想必不知道我小妹是怎么中的毒的吧!”
叶启松一听到宋妙然的名字,顿时神经敏感紧绷起来,死死的盯着宋超然怒吼道“说……”
宋超然将如何唆使宋妙然下毒,盗取江南绘景图 ,甚至是最后下了剧毒杀害宋妙然的过程统统说了出来。
叶启松背对着宋超然,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为什么然儿都不曾对他提起过一字半语。一个人独自默默承受着。
“怎么样,盈阳王,够不够精彩……”宋超然看着叶启松已经被自己成功点燃了怒火,心里边想着,来呀!快给我来个痛快的。他已经活够了。
小妹,三哥这就来了……
叶启松闭上眼睛,心情也由愤怒转为平静。因为,宋妙然曾经说过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人,然后,好好的一起活着……
“本王不会杀你的。”叶启松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牢门。
后面传来宋超然的怒吼声“来呀!盈阳王,来杀了我呀!你个懦夫……”
叶启松充耳不闻。然儿,我会完成你的意愿,找到你的亲人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