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背着钱叔,你在前面走。”
“嗯,好。”
“钱叔,你能撑住的吧?”
“少均,别费劲了。”钱泳庭摇摇头,“我……”
“钱叔,是有人救了你么?”黄少均小心翼翼的走在前方,一边注意着脚下的坑坑洼洼,一边引着他的注意。
“嗯。”
“是谁啊?”他轻轻道,“这儿好像有很多人啊!”
“她……”说着,他忽然看向一侧,静默不语。
黄少均感受到背上人的异样,而黄少桉因为担心他的手不能用力也是走在他身侧,故而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那方望去。
恍惚间,视线里似乎晃过一个黑影,可是,真要追究时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走吧!”钱泳庭嗓子里低吟着,他很难受,而难受的结果就是,下一秒,便晕了。
……
萧何望着骤然间被堵住的洞顶,心里燃起的希望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那团火,他却是看见了。他知道,这多半,又是那女魔头做的好事。
死亡,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呢?他想:应当很难受吧!
前面的“蜘蛛”趴在石壁顶端,吊着大茧,他过不去。
后面,路太多,选择困难。
“咳,咳……”大茧子里的人突然咳嗽几声,茧子挣扎几下,而后蜘蛛又将他往上拽了几分。
就在萧何诧异这人的生命力竟是这么顽强的时候,茧子里的人突然大叫起来。声音由小到大,过了许久,他才听出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词义。
“三叔,三叔……”茧子里的人大叫着,“三叔,救我!”
“三叔,我知道你在这儿……米泽是我爷,他说,他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你叔。”
“三叔,我这后辈不懂事,伤你几只小宠物,你用得着这么对我么?易一灯,我三大爷,再不出来,你孙子就没了。”
“啪嗒”一声,大茧子直直落地,蜘蛛也收回自己嘴里的蛛线,虎视眈眈的继续趴在墙顶,守着自己最后的一条底线。
萧何嘴角微抽,默默的继续缩回去,心里暗叹一声:还好,自己慢了一步,好心,未曾泛滥。
“噗呲”一声,手刀划破茧子,从里滚出一个人来,他吸了口久违的空气,瘫软的坐在地上,剪刀“哐当”着在地上打了个转。
“易一灯!”他松散的摊在地上,“你还记得这名字啊,我爷说,你要再不出现,他就在北地给你立座坟,上书:爱侄易一灯之墓,亲叔米泽立。”
“他敢!”一道苍老却蕴含力道的声音突然在幽静的通道里响起,震的地底的青石板一颤。
“现在敢不敢我不知道,不过,他孙子死了,就说不定了。”
“老子是他师哥,你不待这么拿辈分压老子的,臭娃娃。”
“嗯,是挺臭的。您这妴胡,可真能折腾,多久了,还开花了。”
“老子这是变异的绿妴。”一道雪白的人影突然自眼前一晃,便闪到了他面前。“臭娃娃,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没事,帮我把子弹拔了就好。”他只是浑身酸涩,却也不觉痛楚。“这血啊,给医院献了这么多年,拿一两包回来也不算个事吧?反正,流的都是自己的。”
“……”
(妴胡,上古野兽名。《山海经》中记载,东次三经之首,曰尸胡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麋而鱼目,名曰妴胡,其鸣自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