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妹妹，你谁家的？”量是之前就听到了妹妹鬼气森森的话语，此刻萧何也只得在心里安慰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小妹妹？”妹妹瞪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来。她轻轻的抚摸着姐姐的秀发大笑一声，“哈哈，姐姐，有人说我是小妹妹咧。”

“你难道不是？”

“不是什么？”那女孩行踪诡秘，未曾看清她有什么动作下一秒她人就转到了萧何面前。

女孩的脸惨白如纸，双唇上的红像是刚食了人血般，两种颜色形成的鲜明对比在这方昏暗的天地里，实在是让人心里瘆得慌。可是，她那双皎洁的双眸却让人更偏信她是人，不过和常人不同的是她眼里的瞳孔比正常人黑很多。

“不是......”萧何一时被她问的没了脑子，看看那口井边仍旧背对自己坐着的姐姐和那只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仇恨的黑猫，他瞬间磕磕巴巴道，“这，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回家？”

“回家？”女孩仰头望着他皎洁的一笑，又回头看看身后的一人一猫，“姐姐，小黑，咱们的家在哪呢？”

听到这话，萧何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因为这时姐姐幽幽转头，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摩擦声，而后萧何终于看见了姐姐的脸——没有五官，整张脸像是枯槁的木头上刷了层白漆，可是身体却是活生生的人。

姐姐的脸上也同妹妹一般挂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很是生硬。黑红色的嘴唇泛着丝丝腥味在刷了白漆的脸上蔓延开来，最后嘴角缓慢的上扬，像是鲜花绽放般在五官全无的脸上挤出唯一的笑来。

“我姐姐漂亮吧？”女孩见他正看着己姐姐的脸，便冲她招手让她过来好让萧何看得更仔细些。“有我漂亮么？”

萧何腿麻了，他没想到自己躲过了害人却是没躲过被害，眼前的小女孩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她要么是人，要么便是常栖于山间的精怪，只是两者的区别对他都没什么实质的作用，还是免不了一死的命运。

想着想着他开始有些悲观了，他不禁开始思考若是七年前死去的人是自己，是否如今的局面会有所扭转。

七年前，他也曾看见过血色双月，这也是他这次见到血月后不太吃惊的原因。七年前的那天醒来时他在崖底，衣衫破烂浑身伤痕累累，而身下是沾了血的石子，身侧则是躺着几具枯骨和一具将近腐烂的女尸。

至于为何自己会出现在悬崖底下，他记不清了。当看到找来的人群时他脑子里一片模糊，只知道他们是奔着身侧那具尸体来的，据说那是某个大人物的孙女。

再后来，他在迷糊中醒来，醒来的时候他在医院。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奶奶，和记忆中的奶奶不同，那天的她像是老了很多岁。不久后，他在病房外偷听到庚叔与奶奶的对话，那时他才知道严家有秘术，可以命换命，他的命便是奶奶换回来的。半月后，奶奶握着他的手，连遗言也未说完便痛苦的死去，脸色青黑，像是中了剧毒。

想着想着，他的眼角渐渐湿润了，一滴泪滑落滴在手上，却是让他的心猛地一震。

记忆千翻万涌，面前危机四伏，心中的那道坎却不是说放就放的。他心想：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鬼的手上，因为换命的缘故他死后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会变成任人操纵的傀儡。

这么想着他的脸上愈发冷漠下来，只是心里却是为接下来的博弈捏了把汗。

“没有，你最漂亮。”他嘴上说着好话，手却是不安份的捏紧了拳头，打算随时出击。

“呵。”女孩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了，双眸中渗着冷气。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这话萧何心里很是无奈，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很漂亮似乎并没什么毛病，他并不觉得自己这话错在哪。小孩子，本就是萌萌哒的，至少，她看上去就是个小孩子。

“你不漂亮。”

萧何仍旧运着势，身形却已是于悄然间往后挪了挪。只要进了屋子，他便能找到趁手的家伙防御一二，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进去。

“哼，你才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