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微笑着点点头道:“你们两坐下说话吧。”
“谢父亲(祖父)。”两人行礼分坐两旁。
刘焉放下手中的笔漫不经心道:“我听闻你们两人今日在府门前对峙,闹得是沸沸扬扬?”
刘泽两人刚坐下又站起身,刘璋率先道:“启禀父亲,是这样的,泽儿与锦帆贼甘宁有所往来,今日更是将他请到府上。正巧孩儿看到,吩咐牧府捉拿,结果反被泽儿破坏,还请父亲明鉴。”
刘焉也不对刘璋的话作评价,转头望向刘泽道:“泽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祖父,孙儿以为叔父之言有失偏颇。”刘泽抱拳辩解道:“我与甘兴霸乃是朋友相交,他应我只要来府上作客,我自然要护他周全,这是朋友相交应有之义。”
刘璋驳斥道:“歪理邪说,你乃是汉家宗室子弟,难道朋友之义比大汉律法还要重要吗?”
“叔父,我看你将甘宁堵在府门口抓捕,恐怕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大汉律法吧。还不是因为你身边的小厮回乡之时横行乡里收受贿赂,被甘宁破坏之后怀恨在心。叔父你这是假借律法大义在泄私愤。”刘泽冷笑一声道。
刘璋一甩衣袖道:“一派胡言,甘宁骄横跋扈,那些对他不恭敬礼节不隆的人,他便放纵手下人劫掠钱财甚至戕害郡县官吏,藐视牧府威严,实属是罪大恶极。孩儿请诛杀此獠。”
“叔父此言大谬,甘宁不过是区区一介布衣,危害能有多大。真正危害大的是那些仗着自己的官身甚至主家的权势为非作歹的人,这些人才是我益州的毒瘤。而甘宁或许粗猛好杀,然性情勇敢坚毅,豪爽开朗,足智多谋,器重人才,轻财好施,关心部属,身边的人人都愿意为他效命,这样的人才正该受到牧府的重用。孙儿奏请征辟甘宁为将,以显示祖父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心情。”
面对刘璋的言语,刘泽也是针锋相对毫不示弱抱拳道。
“砰!”
刘焉一拍桌案脸色阴沉道:“放肆,孤还坐在这里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两人争吵不休?”
“请父亲(祖父)息怒。”刘璋、刘泽齐齐跪下低头道。
刘焉叹息一声道:“季玉你作为叔父,泽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应该敦敦教导。什么时候吾之家风变成可以率兵捉拿上门的客人了?还有你门下的人我看也是该好好管管了,你看看这几份奏文,都是弹劾你门下之人仗着权势横行霸道的。我看你也该好好管管了。”
“孩儿知罪,谨记父亲的教诲。”刘璋擦擦额头上的汗,恭敬的推到一边。
刘焉看着一旁的刘泽,也开口训斥道:“还有你,才来绵竹城中才几天啊,就敢与长辈对着干。我大汉朝以孝治家治天下,你就是这么孝顺长辈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
“孙儿知错。”刘泽连忙低头认错道。
汉朝以孝治天下,刘泽的这个罪过可比刘璋纵容门下胡作非为严重多了,一旦被刘焉这样认为,那他整个人可就废掉了。
刘焉点点头,也不再这件事上纠缠接着道:“泽儿你想孝顺孤为孤分忧举荐贤才的心思可以理解,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举荐甘宁之事先放一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