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打架,李莽经验十分丰富,这一肘下去就能震伤对方的内脏,让人遭受重创,但从外表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除了吐点血之外,被打者没有一丁点外伤。
眼见自己同伴瞬间被人弄到了地上,疙瘩脸身边的两个小跟班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地上。
李莽活动了一下手腕,从裤兜里掏出署名“陈凯”的情书,李莽撕碎丢到了死猪一样疙瘩脸的身上,“我不知道是谁裤裆开了让你掉出来的,但以后少在劳资眼前瞎晃悠,听见了么?”
“你完了,你知道陈哥他爸是谁么,他爸是特钢厂的人。”
疙瘩脸陈凯的一名小跟班色厉内荏,从地上扶起陈凯后还不忘嘴炮。
“小爷管他特钢还是废钢的,再敢逼逼信不信小爷给你也来一电炮。”
上课铃马上就要响了,李莽想到上午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迟到了不太好,撂下一句狠话后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张凤兰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她的家庭再次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丈夫严和平刚从监狱里出来还不到一年,可夫妻俩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大,两口子冷战已经有段时间了。
就是因为丈夫严和平入狱的原因,家里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张凤兰一个人的肩膀上。
债主的钱要还,儿子严林长身体也正是花钱的时候,家里老人的身体也都一直不好。
去年正月十六张凤兰的公公去世,那时由于身为独生子的严和平还在狱中,整个丧事的操办流程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张凤兰一个人忙活下来的。
她一个女人,要上班赚钱,要操心孩子,要照顾老人,生活的重担几近让她窒息。
可是丈夫严和平却一点儿也不体谅张凤兰的不易,打从去年出狱后听信一些有的没的风言风语,对张凤兰是百般苛责,两人在家里形同陌路。
要不是为了孩子,张凤兰在这种生活中是一分一秒也过不下去。
姐夫陆永平去年冬天刚去世,她的丈夫严和平今年就勾搭上了寡居的姐姐张凤棠。
一个又一个的苦难,令凤兰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她仍然努力地在工作中展现着自己最好的一面,她毕竟是一名人民教师,是学生们的灵魂工程师,世界本就破破烂烂,总得有人缝缝补补。
“同学们,今天第三第四节是语文的连堂课,按照惯例写作文,这次的作文题目大家就写……亲情吧。”
站在讲台上的张凤兰莫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脸色苍白的她依靠双手撑着讲台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课堂上,同学们都拿出纸笔,开始构思并书写自己的作文了。
李莽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作文要求,头都大了,亲情要怎么写?
对他来说亲情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这些稀疏平常的东西有什么可写的吗?
“李莽同学,愣着干嘛,你怎么还不开始写?”
双手抱头揉搓着头发的李莽在一群认真写字的同学中显得格格不入,毫无悬念的,他被张凤兰给盯上了。
“抓紧时间写,八百字的作文,写不完中午不许吃饭。”
“老师,这太难了。”
李莽仰起头,一双虎目中满是央浼,“这题目太难啦,我不会做,根本不会做啊。”
“拿着纸笔,你跟我出来,别在班里影响其他同学。”
张老师凤眸凌厉,看着没有正形的李莽,眼神隽冷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