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内的其他人正跪在地上，见高拱起身，还以为是他主动服软呢。

可皇帝的一句话，当即让在场众人纷纷抬头望向高拱，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反而高拱脸上惊讶之色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多了几分迷茫，试探性地问道：“刚才是陛下所为？”

此言一出，李芳、冯保等人纷纷露出会意之色。

只有张居正脸上尽是不解，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朱翊钧闻言笑了笑，右手轻抚一旁放着孔夫子像的桌案，颇为玩味道：“你觉得呢？”

话音一落，还不等众人回应，朱翊钧右手发力，“咔嚓”一道道裂缝以他手掌为中心，沿着桌面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高拱、张居正二人看着眼前异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桌案上的裂缝不断蔓延，向孔夫子像等散去。

数息之间，裂缝密布，“咔嚓”清脆一声整个桌案瞬间粉碎成细末，悬浮在空中，一点点向地面坠下。

没过一会，桌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地上堆积的粉末，才能证明其的存在。

“这，这~”

高拱不安地望着眼前景象，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回头望向张居正，只见其跟自己一样，早已没有了平日气定神闲的养气功夫，脸上惊慌之色溢于言表。

他们两个为官至今，可以说是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今日所见所闻却超乎他们的想象，不禁让他们不知所措，怎么桌子突然化为粉末，皇帝怎么会有如此能力，一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

反而朱翊钧做完这一切，只是默然望向高拱二人。

修炼之途因人而异。

如灵气充沛，只要修炼得法，便可轻易纳灵气入体，踏上修仙之路。

而如果灵气匮乏，或者没有天材地宝服用，那只有以武入先天一条路了。

锤炼身躯，锻炼气血，跨过血、筋、骨三关，便以武入先天，再破先天，如此体内自生真精之气，生生不息，俗称真气。

其虽不如灵气，但也可以蕴养躯体，释放于外，一般人难于抵挡。

随后只要突破先天之境，进入练气之境时，便可将体内真气尽数化为灵气，踏入修仙之途。

这条路虽难走，可只要走通，那日后进入练气之境后，前路尽是坦途。

而这也仅限于灵气匮乏的世界罢了。

对于大明这个灵气绝迹的世界来说，没有灵气，那就意味着连练武入先天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朱翊钧体内有一丝先天灵气，他是万不可能练武，甚至还突破先天的。

因此现在再次使用真气，不禁让他唏嘘不已。随即又望向高、张二人道：

“高阁老、张阁老。朕且问你们，朕这般修炼是否与世宗那般无用？”

二人还在望着地上粉末发愣，听到皇帝的询问，这才回过神来，不知该如何言语。

过了好一会，高拱才回过神来，望向朱翊钧拱手苦笑道：

“陛下，世宗所言没有，您果然是仙人转世，今日所见所闻，让臣大开眼界，心中也再也没有意见。可是您既然潜心修炼，为何不与我等说，这样我等也不用忧虑了。”

“高阁老说的是，陛下您乃天人也，今有如此造化，实乃我大明之幸事。”

一旁的张居正也回过神来。

看到此情此景，他此刻心情早已没有了内阁争斗，有的只有对皇帝无尽的好奇之心。

可朱翊钧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忍不住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