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柚柚的关系不一般吧？”

“呃，确……确实不一般。”

“柚柚这姑娘啊，听话、懂事、努力而且很上进，是个好姑娘，就是摊上了个烂人爹，所以她比较敏感，比较自卑，也比一般女孩子戒备心更重，她很少信任别人，从小到大啊，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就没见她有过几个朋友……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也相信柚柚的眼光，你啊……”

王奶奶拉着刘牧野聊了很多，刘牧野一开始还有些懵，听到后面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王奶奶真误会了他和寒橘柚的关系。

“不是，奶奶，我和寒橘柚她不……奶奶你这是干嘛！”

刘牧野解释的话还没讲完，王奶奶便已把早就准备好的几张零钱塞在了刘牧野的手里——零零散散的钱加起来应该有五十。

“今天你第一次来奶奶这玩，照顾不周，拿点钱去买吃的吧。”

“不不不，奶奶这个、这个我不能要，真不能要！”

刘牧野恍惚间仿佛从老奶奶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对他很好的报刊亭的老爷爷的影子。

他感觉眼眶有些热，下意识的说出了当初想对报刊亭老爷爷的话，“您平时已经很照顾我了，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一定长命百岁！”

老奶奶似乎有些耳背，并没有听清楚刘牧野的话，还在一个劲的给他塞钱。

两人推搡了半天，刘牧野还是没能拗过奶奶，那几十块钱零钱被奶奶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奶奶的一点小心意，下次让柚柚带你来奶奶家里玩，奶奶给你们俩做好吃的。”

王奶奶握着刘牧野的手说，“奶奶一直把柚柚当自己的孙女看，现在看到她有了值得托付的人，奶奶啊，很高兴，柚柚这丫头苦命，你可要对她好点……”

“……嗯嗯。”

或许是为了让奶奶开心，刘牧野没有再做辩解，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和奶奶道别之后，刘牧野跟着寒橘柚离开了市场街。

路上，寒橘柚好奇的问刘牧野：“奶奶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刘牧野笑着说：“没什么，和我讲了点你小时候的事情。”

“王奶奶也真是的，老和别人讲我小时候的糗事。”寒橘柚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她望着市场街两边黑压压的楼房，有些感慨的说：“早些年，王奶奶是有一个儿子的，但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后来就剩下老人家一个人。”

“王奶奶平时在市场街卖卖菜维持一下生计，我奶奶在的时候，和王奶奶是朋友，她经常带我来王奶奶这里玩，让我帮王奶奶卖菜。”

“后来我奶奶去世了，王奶奶就跟我亲奶奶一样疼我，有时候父母吵架吃不上饭，我就哭着跑来找王奶奶，她就给我做好吃的……”

这段话，寒橘柚说的越是轻松，刘牧野的心里就越是难受，因为她所经历的一切，正是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的。

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湿润了脸颊，他却还没从回忆里走出来。

“你怎么哭了？”

寒橘柚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

回过神来的刘牧野连忙用手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还一边逞强的说，“别胡说，我可没哭。”

“行行行。”寒橘柚抿嘴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