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为什么没有帝国了呢？”阿莫问卡西娜。

“因为人类。”

萨珊女皇统一几大洋之后，虎鲸世界趋于宁和，进入稳定发展时期。到了第六代萨珊女皇，虎鲸文明达到了一个阶段性的高潮。公元586年，帝国内部发生分裂，加上来自南太平洋的拥有强大军事力量的野蛮部落的入侵，到博芬660年，萨珊帝国覆灭，新的那薇帝国建立。此后虎鲸世界分分合合，公元1521年，最后的一个统一帝国倒台，之后虎鲸世界再也没有出现新的帝国。

早在公元前3000多年，生活在北半球的一些早期人类已经开始使用原始工具捕鲸。这些工具非常落后，主要是独木舟或木筏、木质或骨质鱼叉、石头打磨的鱼叉镞、树皮或动物皮搓成的线绳等。早期人类捕鲸也只是为了充饥，成功率很低，经常为此丧命。即便如此，人类对工具的使用还是大大超出了虎鲸的认知，也逐渐成为虎鲸群体崇拜的对象。这种靠海边的零星捕杀对虎鲸的种群不会造成威胁，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冲击。

在古王国时期（约公元前2686－前2181年），古埃及人就已经发明了平底的木质船和亚麻制的船帆；公元前700年左右，古希腊出现了著名的三列桨战舰；在亚洲，中国汉朝（公元前202年-公元220）的水师已经可以利用一种叫楼船的东方战船，发动大规模的水上战争，投入战斗的楼船数量可以达到上千艘。造船技术的进步以及对海上贸易需求的提高，增强了人类海上活动的范围和频率。

在商业化捕鲸出现之前，人类的海洋活动对虎鲸群体还不会造成大的影响。欧洲进入中世纪，人类发现了鲸油和鲸须的价值，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人类开始装备先进的捕鲸船进行大规模的远洋捕鲸。虎鲸群的聚集和频繁活动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常容易成为人类的捕猎目标，虎鲸之间的争斗在人类的屠杀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很快，虎鲸世界被打散成最小单元，即家族群落，并有意识地隐蔽起来，远离人类。虎鲸文明的帝国时代在人类公元16世纪成为了历史。

“人类这么可怕啊？”阿莫问外婆。

“人类是神。虎鲸在海上的战争打扰了神，侵犯了神的领域，所以遭受了神的惩罚。”卡西娜答道。

虎鲸缩小群落，学会隐匿后，人类针对虎鲸的规模化捕猎迅速减少。在虎鲸的认知里，他们对人类的敬畏起了作用，神是不会赶尽杀绝的。

在海洋里大杀四方的虎鲸，在人类面前变得乖巧。

进入工业文明后，人类恐怖的发展速度让虎鲸世界再次震动。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种震动达到了顶点。航空母舰、战斗机、轰炸机、声纳、鱼雷、潜水艇、深水炸弹让虎鲸认识到，在人类那里，他们跟其他鲸鱼、海豚、鲨鱼、章鱼、贝壳、鲱鱼、磷虾没有区别。

“应该是神之间的争斗。”卡西娜对阿莫说，“还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那从海面到天空叠起来的巨大水母吗？”

“嗯！”阿莫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