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完队友，方见月投入了工作和训练，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将近黄昏。

方见月收拾好东西，心里却完全没有下班的喜悦，毕竟马上她还要去下层区找容洁。

方见月微不可察的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感叹自己真是个劳碌命，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调查局。

下层区某地下室

昏暗破旧的地下室里有一个简陋的舞台，舞台铺着红布，未清扫干净的彩色纸片大刺刺地躺在上面，还有一块不知什么年代了的电子屏，这舞台最拿的出手的怕就是那闪烁着的彩色灯光。

幕布合上又拉开，一个年轻的偶像团体就登场了，年轻的脸蛋，暴露的衣装，纤细的身材，娇嫩的皮肤，配着生涩的动作和青涩的嗓音，再搭上电子屏上花里胡哨的背景以及四射的灯光，安静的地下室就热闹起来了。

看演唱会的人不多，但却出乎意料的热情，他们加油呐喊的声音几乎要盖过音乐声，方见月觉得他们其实可以自己上去唱。

看着舞台上卖力演唱的容洁，方见月嘴角抽了抽，在通讯手环打起字来。

“她们跳的好吗？”

“很一般。”素枔回答。

得到回答的方见月有些放心了，原来自己的审美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们怎么赚到钱的？”方见月继续问。

说实在的，经历过素枔的线上演唱会后，方见月觉得落差有点大。

“演唱会门票很低，她们的主要收入来自粉丝的礼物，她们不需要跳得好，粉丝也不需要她们跳得好，这些粉丝喜欢她们的青涩感，你可以理解为，养成系偶像。”素枔道。

这群大叔搁这里养女儿呢？方见月看着周围加油呐喊的中年大叔，有些犯恶心。

“粉丝会给她们的经纪公司充钱换积分，用积分就可以获取相应的福利，小到拍照片，握手，大到单独交流，私密接触。”素枔又补充了一句。

方见月觉得更恶心了，说是地下偶像，这和卖身有什么区别吗？

“我以为有了你的存在，这些地下偶像会活不下去，看来是我想多了。”方见月沉默地敲字。

“人的需求不一样，他们在我这里寻找安慰，在这些地下偶像那里寻找快感，不过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谋求一点尊严。元宇公司完全可以用技术让每个人获得独一无二的“素枔”，但公司并没有，公司创造出一个顶流，只是因为比起无人知晓的虚拟朋友，一个人尽皆知的偶像更让人有认同感，让高位者俯身是永远不会过时的戏码，让弱小者依附也一样。”素枔道。

方见月笑了笑，说话还挺有哲理，是它的真心之语，还是算法计算出的最适合说给自己的话？

不过方见月不高兴管这些，她看着偶像团体下了舞台，就跟着其他粉丝一起走向后台。

方见月没兴趣也没钱为idol打call，后台地方小，有些拥挤，粉丝和偶像进行着互动。方见月忍受着这里难闻的气味，关注着容洁的一举一动。

容洁看起来很疲倦，应该是因为昨天两拨人火拼的影响，今天她并没有什么粉丝来。容洁挂着营业微笑，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人就离开了。

方见月悄悄跟上。

容洁没有走多远，她离开后台，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方见月安静地跟上，贴着墙面站着听面的动静。

房门不隔音，房间里似乎有个男人，容洁就是在和他对话。

“李哥，能不能给我预支点钱？”模糊的声音传出，能分辨出是容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