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昏暗，幽幽的冷光只照亮了约莫两米左右的距离。

走进了之后才发现，两边都墙壁不再只是单调的空白，像是海洋博物馆一样，原本透亮的石壁另一面不再是昏暗无尽的黑色。

而是凝冻着一条条有着鱼类特征的类人生物。

幽绿的、昏蓝的色彩斑驳的尾巴和透明的鱼鳍错综交织，细白修长的上肢尽头是一双有着尖利指甲的爪子，指间有蹼相连。

面目狰狞，鼻子扁平，口有利齿，但眼睛却不知为何被一片莫名材质的白色膜状体笼罩，石壁上的冷光一打，有种极为怪异的悲悯感。

像是传说中的鲛人，鱼尾人身，但长的很磕碜，并不符合鲛人的美名。

《搜神记》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石壁里的类人鱼没有眼睛。

《述异记》又记：“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它们甚至光着身子。

当然，鲛人最是广为人知的便是拥有一张貌美的脸庞，但这里的太丑了，丑的让黑瞎子都没办法说这是鲛人。

萧述莫名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边石壁里面的类人鱼一条条的都没有眼珠子，但总觉得它们在看自己。

黑瞎子对视线很是敏感，也觉得如芒刺背，但仔细观察两旁石壁，里面的类人鱼的头发丝儿都没动过，气氛更觉诡异。

为了防止之后二人再在黑暗中手拉手前进，黑瞎子决定拆个烛台随身带着。

就在手即将摸到烛台的一瞬间，脑子里的线突然连上。

这里是密闭着的，这他很确定。

那这烛火是谁点的？

还是说？一直就没有灭过？

脑中急急急急急转弯，嘴里喃喃的，“发了啊，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鲛人烛吧？”

萧述耳朵尖，听见黑瞎子嘟嘟囔囔的，疑问的“啊？”了一声。

“小乖 ，你知道民间盛传的秦始皇陵中的长明灯吗？”

黑瞎子先问了一下基础知识，以方便自己之后的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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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习惯了，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感觉。

“长明灯，顾名思义，这个灯会始终长明，千年不灭，灯油为鲛人油，因为鲛人油的油燃点极低，可以燃烧很长时间。”

“鲛人是什么？这些怪鱼吗？”

看着面前丑兮兮的怪鱼，萧述还觉得怪好用的嘞，还能炼油，死了还能照亮别人。

“别别别，鲛人最出名的就是美貌了，这些玩意儿这么伤眼，瞎子我不认，别破坏瞎子我对鲛人的幻想啊！而且鲛人是泣泪成珠的，这些玩意儿连个眼睛都没有这是侮辱谁呢？”

不等萧述回应，黑瞎子赶忙上前去看看灯油还剩下多少，这要是真的鲛人油那可老鼻子值钱了，这可是传说中的大宝贝！

而且，对着萧述装逼太累了，黑爷有点装不起来了。

黑瞎子捣鼓着离他最近的一盏油灯，高大的身躯牢牢遮蔽住了油灯的光亮，在另一边的墙壁上撒下大面积的阴影。

看着黑瞎子自己玩的起劲，萧述也想着玩玩。

这里的油灯并不是左右对称的，而是互相错开的，石壁上在同一个地点只会出现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