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米花吃知了猴很有节奏感,她总是先把知了猴的几只腿先一一吃掉,然后再从头开始吃起,一口一口,最后吃到尾肚。
秦扬则习惯于一口闷,尤其钟爱刚蜕了壳的那些嫩知了。
因为都吃过饭了,俩人也是浅尝辄止,一人吃了四五只就吃不下了。
周米花舔舔手指头上的油腥儿,期待地问道:“扬扬哥哥,一会儿缝毽子还是缝沙包呀!”
秦扬摇摇头:“都不缝!”
周米花顿时有些失落。
秦扬呵呵笑笑,对她道:“今天咱们去沙坑那边,去装一些沙子回来,留着装沙包!”
“好!”周米花立马又高兴起来,使劲儿点了点头。
“我找个袋子,一会儿去找秦小虎,用他的钢铃小车推沙子!”
秦扬又去到当库房的西屋,找了一个小点的袋子,最后又从麦子瓮里扒拉出来两个苹果递给周米花:“去洗洗!”
周米花嗯一声接过苹果,去院子里水缸那边洗苹果。
从姥姥家带回来的两袋子苹果,除了分给左邻右舍的那些,家里还剩下好多,全都埋进麦子里面保存了,想吃了就直接过来掏几个,估计吃到中秋节都没问题。
秦扬关上西屋的门,向母亲汇报了一下自己要去沙坑那边玩,然后便领着周米花去秦小虎家。
苹果咔擦咔擦啃着,待来到秦小虎家里,便听到里面嗷嗷的吵闹声:“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是秦小虎的声音。
秦扬哈哈笑着对周米花说:“小虎昨天淋雨玩儿,可能是感冒生病了!”
俩人走进堂屋里面,就见李桂芬正拽着秦小虎的胳膊,小方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面是半碗褐色的药汤。
看到秦扬进来,李桂芬对秦扬说:“扬扬,来,你说说,生病了是不是应该吃药!”
秦扬嗯嗯点点头附和,伸出食指在脸上刮一刮,对秦小虎开了嘲讽技能:“丢不丢,吃个药跟杀猪似的,人家米花吃药都不哭!”
听到秦扬夸自己,周米花不自禁挺了挺小胸脯,只是看看秦小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觉得高兴不对,往秦扬身边缩了缩。
秦小虎哼一声,对秦扬嚷嚷道:“你吃药也哭呀!”
秦扬立刻反驳道:“那是以前,我现在别说吃药了,打针都不怕!”
秦小虎翻个白眼,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相信,他又看看桌子上的药粉,给妈妈摆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放白糖!”
“行行行,放白糖!”
李桂芬无奈地去碗厨那边把装着白糖的罐头瓶拿出来,看看里面半瓶白砂糖,皱着眉冲秦小虎叫道:“你是不是又偷吃糖了?”
秦小虎连忙摆手摇头:“我没吃,秦笑笑吃的!”
“你没吃个屁!”李桂芬显然是不完全相信秦小虎的话,嘟囔着骂两句,把白糖瓶打开也放在了小方桌上。
她指指桌子上的碗,对秦小虎道:“吃吧,再不吃我可就捏着鼻子灌你了啊!”
秦扬也在旁边帮腔道:“乖,大郎,吃药!”
秦小虎不满地瞪秦扬一眼:“我不是狼,我是老虎,啊呜~!”
他张牙舞爪一番,然后端起碗来,深呼一口气,便闭着眼睛开始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