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一无所获。
柴坊内一片死寂。
此时,幸好善纯及时出声,代表她一切安好,玉翠稍感放心。
只听善纯在玉翠的左前方不远处,出声说道:
“是谁在这装神弄鬼?……怎么不敢出声了?……”
善纯这小姑娘,年纪虽轻,但出口却像大姊头,挑衅味十足。
玉翠摇了摇头,随即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防备着有甚么人突然窜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善纯的激将法似乎没用;躲藏在里之人,毫无响应。
情况让人十分心急。
禁卫军不知已盘查至何处?
自己三人应尽速躲至肉坊,方为上策。
但柴坊内是否有人?是谁?听到自己交代金珍的话没?是否有意为难自己?却迟迟无法弄清楚。
自己现在掉头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玉翠心急如焚,眉头全皱到了一块。
今天好像处处举步维艰?
禁卫军此刻应也被逼急了,遇事绝对是从严处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自己三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先被打入大牢,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柴坊内的情况却是扑朔迷离;像是有人,又像是无人。
玉翠在黑暗中,只能慢慢地往前确认。
此时,只听善纯又再出言恐吓说道:
“你再躲着不出来,我可要大喊有刺客了。”
此话一出,玉翠为之一怔。
此种倒打一耙,栽赃嫁祸的伎俩,自己以往都只有受着的份,如今却用来加诸于他人身上,感觉有点五味杂陈。
想要脱离眼前的困境,此法虽然甚佳,能让对方处于被动,百口莫辩。
到时候只要跟禁卫军咬死,自己三人原本在前院洗菜,因见此人鬼鬼祟祟,所以才未依令留在原地,一路追踪至此。
如此一来,自己跟金珍的串供之言,自然无需再虑,反是对方要伤脑筋,如何解释自己会藏身于此?
这一招反客为主,顿时扭转了自己这边不利的局面,那人应再也无法躲在暗处,装神弄鬼吓唬人了。
但真的只有往人身上泼脏水的办法了吗?
大家不能商量看看,如何各退一步?
玉翠觉得自己愿意吃点亏,没关系,只要大家都相安无事就好。
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弄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吗?
玉翠当然相信还有其他解决办法,但善纯既已开口,就再也无收回的可能,她只能准备着承担后果。
玉翠的手心微微出汗;自己从未担任过这种攻击性的角色,确实有些手足无措。
但说也奇怪,那人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任凭妳怎么恐吓威胁?不出声就是不出声。
玉翠虽然焦急,但却也稍稍放宽心,场面不致立即血溅五步、两败俱伤。
于是,她尝试性地出声问道:
“我是玉翠,妳认识我吗?有甚么困难,我们一起解决?”
这是玉翠第一次有机会开口说话。
她先报上自己姓名,希望能取得对方信任。
她猜想对方一早躲在此处,不肯露面,应该也有她的难处,所以,才会说若有困难?可以大家商量一起解决。
看看有无两全之策?妳好,我也好!
从进门后,情势一直由善纯主导。
这小姑娘说话咄咄逼人,不太给人留余地。
玉翠原本只是有些不习惯,但后来却感良心不安,要将一个尚未碰过面的人,诬赖成刺客,这事真干不来,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虽说善纯可能也只是恫吓,要逼对方现身而已,未必真会如此做。
但那人若因害怕,被逼露面后,难保不会心怀怨恨,动了一些坏心眼,甚至可能会想杀人灭口。
玉翠一直不喜与人交恶,想淡化目前大家剑拔弩张的局面。
她尝试释出一些善意……
无奈却一样是竹篮子打水漂,一无所获。
那人似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慢慢地,玉翠已走至通道的尽头,这才发现在此尽头处,另有一横向通道,供回转之用。
玉翠硬着头皮,准备将头探出……
此时,坊内寂静无声,坊外却传出一闷哼;就像是强忍着痛,想叫却又不敢叫的苦苦挣扎之声。
难道金珍出事了?会出甚么事?
玉翠侧耳倾听,但已听不见任何声响。
就剩眼前这最后一地了,查完这条通道就能真相大白。
玉翠决定尽快查明真相。
真有人躲在柴坊里面吗?会是谁呢?有何目的?
局面还会更糟吗?有没有办法扭转?
此横向通道内的情况会是如何?情势已愈来愈没有转圜的空间。
玉翠缓缓探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