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绿荷在门口接过侍者端来的酒摆上桌,不等绿荷斟酒,乔时迁自行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乔时迁的桃花眼在酒的作用下越发魅惑,他看着孟淮妴,蛊惑道:“我的姻缘,可就要靠你了!孟大小姐,你可要好好追那什么鬼将军。”
孟淮妴喝着绿荷斟的酒,轻叹一声:“我这不是在追着,只是,大将军位高权重,什么都不缺,我如何追?”
乔时迁垂下眼帘,声音有些惆怅,有些幽然:“再在他面前多杀几个人吧……”
在一旁服侍的绿荷一惊,多看了乔时迁两眼。她从未想到,这个传闻中风流花心又没心没肺、只求玩乐安逸的四皇子殿下,不仅有忧郁的一面,那样一个一笑便能令万千人心神荡漾的美男子,竟然能这样平淡地说出杀人之语。
乔时迁似有所觉,抬眼对着被惊到的高萝一笑,瞬间灿烂,像是个心思简单的孩子——高萝已四十九岁,在她看来,便是孩子。
然而,才觉得他笑容温暖灿烂,乔时迁便用那双闪亮着灿烂暖意的桃花眼,对着孟淮妴殷切道:“只有与众不同,才能脱颖而出,他可是杀敌无数的大将军,你也杀人,才能吸引他的注意。”
一双多情眼,两片无情唇。
高萝有些忧心,三小姐还是莫要与这种人来往为好。
孟淮妴微微挑眉,对高萝看了看,示意她不必担心,而后对乔时迁道:“先用膳,之后再论。”
用完了膳,乔时迁迫不及待地赶走了高萝,他身为皇子殿下,孟淮妴只是个草民,高萝不能不从。
待高萝退下后,他又用那双闪亮的桃花眼,殷切地盯着孟淮妴,显然在等待她的同意。
装不装的,且不论,谁让他长得好呢,这副模样,确实很有杀伤力。
不过,孟淮妴可是绝色,天天看着自己的脸,又岂会被乔时迁迷惑,她只是觉得好笑——想到乔四为求所爱,病急乱投医了起来,她说道:“你不自己努力,竟要指望我帮你把情敌拿下,这也罢了,你这出的什么主意,难怪追不到应若音。”
“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是你之前用的。”乔时迁一脸不服,“我后来觉得,你这主意颇好,那些寻常方法,旁人定然都是用过的,你见那人被哪个女子吸引了?”
“但我当时,并不是为了追他……”
“那现在用在追他上,又有何不可?我这又抓到几个意图弓虽暴我手下艺人的,你究竟也是要杀的,不如在他面前。”
“也好,那找机会,再试试。”
“找什么机会,我给你制造机会!”
——
回到相府,到用晚膳之时,知落兴冲冲地跑到面前,绘声绘色地述说自己的见闻:
“小姐,现在外头都传,说您与筇崖公主为了大将军打斗,您不知轻重,还把公主给打伤了,公主殿下是被人从大将军府抬出去的。”
“民众都说,您与筇崖公主两个好色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为了一个美人大打出手,不成体统!”
一旁戴着双层口罩布菜的碎星皱眉,有些忧虑地说道:“午时传出来的,还是小姐您要公主殿下道歉,公主殿下宁愿您以牙还牙也不愿,您便把水倒在了公主殿下鞋上,从而气晕了公主殿下。这才半日,不仅变成了打斗,连动机竟也变了。”
孟淮妴咽了菜后,才说道:“无妨,外头还传什么了,再好好说说。”
每日用膳期间,若无特殊情况,便是这些大丫鬟们“絮叨”的时间,她们的见闻,可以让孟淮妴从不同角度了解一些事情,也算是一种埋头苦学或用尽心机后的放松方式。
堂堂大将军,便是为了他大打出手也无不可。只是,为了突出她与筇崖公主的好色,他大将军的魅力竟然在传言中单成了“美人”,倒是委屈他了。
听着外间妖魔化的传闻,也不知,筇崖公主会不会向皇帝告状。
饭后散步消食两刻,晏罹出现,带来消息:筇崖公主回府不久便醒了,却并未入宫,一切如常。
看来,她是不打算告状的。只是依如今传言,她告不告状,都不重要了。
“后来的传言,可是有人插手拨动?”与晏罹下着棋,孟淮妴问道。
晏罹摇头:“无人出手,自然而生。”
孟淮妴点头,二人便专心下棋。
第二局未完,知立领着一个丫鬟来到书房外。
“三小姐,老爷请您到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