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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与一品公主的差距自然悬殊,但孟淮妴是超品丞相的女儿,这样的草民,所谓的悬殊也就只体现在礼节上罢了。

筇崖公主可以迂回弯绕地给她使绊子,但当面动手,就是不行。

这些公主皇子皇女的,是金枝玉叶,但又不是什么瓷器,可不是要温养着、碰也不能碰的。

别看孟淮妴只是草民,但她与这筇崖公主若真打起来了,闹到文耀皇帝那去,也只会当成是两个孩子之间的切磋或者打闹——皇家的威严,并不是靠他人奴颜婢膝体现的,那些礼节,只是阶级等级的体现;要想威严长存,靠的是智慧、武装力量、政绩和他人的敬服,这种道理,有点脑子的皇帝都明白——若是不明白,那离灭国也不远了。

“这天下间好男人和好女人一样,遇到了便不能放过,公主殿下与你我皆具慧眼,瞧上同一个男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道柔和而有力的声音传来,几人看去,只见一个清丽无匹、仙不可攀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旁边有下人苦着脸,想来是方才厅内剑拔弩张,还未寻到机会禀报,厅中应有不少人也早已听到了有人靠近,只是未点出。

见应若音都开口了,李管家便走到门口,挥退了下人,请了应若音进来。

孟淮妴以手支颐,慵懒地看着应若音行礼之后,入了座,这才开口对那主位上的男子说道:“大将军真是好有魅力,瞧瞧,已有三个顶尖的女子为你争风吃醋,大将军可开心?”

连穼面色温和地看了看三个女子,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说道:“承蒙三位看重,连某何德何能,还请三位不要因‘争抢之乐’而关注于我,连某还要准备参加科举之事,无力应对。”

人嘛,自幼便是有争抢,才更有乐趣,孟淮妴前些时日显然已是放弃了自己,不过是见应若音起了心思,这才又继续。连穼对此很是清楚。

“什么‘争抢之乐’?”孟淮妴有些疑惑,但懒得去想,她起身理了理衣装,“罢了,既然你并不是很开心,那么我今日也就不在此处用膳了。”

孟淮妴左手平直覆于右,右手握拳,双臂前伸,手肘微弯,抱拳后放下,对着筇崖公主行了见礼。

行礼告退之后,孟淮妴抬腿便走,边走还边感叹着:“哎呀,我可真是贴心呢!”

“主子。”

回相府用膳后不久,晏罹便赶了来,书房之中无他人,晏罹没戴面具,一脸凝重,他汇报道:“红叶已回来禀报,二人没敢跟得太紧,也不知是何人,又是何目的。”

“但与以往那些跟踪者不同,这三人有戾气,像是要伺机动手的,您看是否调派人手,保护大少爷?”

孟淮清清早出府应卯时,晏罹便发现了有三人跟踪。为了防止被发现和暴露势力,禀告了吴颜,吴颜今日上午不出府,便派了高萝与红叶去跟踪。

对方派了三个人跟踪孟淮清,既然能让晏罹发现,便是说明,这三人的武功不会超过大高手。

但难保,对方是不是故意让晏罹发现的、暗中是否又安排有人。——对于这一点,实际上,反跟踪一事,若不是绝顶高手,便有被察觉的可能。

把跟踪孟淮清的人比作“蝉”,把派去暗中保护孟淮清的人比作“螳螂”,再把“蝉”可能有的、在更暗处的同伙比作“黄雀”,这个道理就清晰明了了:

“蝉”可能不止表面上所见的力量或数量,“螳螂”不确定“蝉”是否隐藏力量和数量,哪怕“螳螂”是在各种遮掩下进行反追踪“蝉”,可能存在的“黄雀”若是实力高于或等于“螳螂”,那么“螳螂”反被发现的可能便会增大。

因此,派去做“螳螂”的人,除了如沈醉那般必然能不被人知的外,通常都是被人知和不怕被人知的属下。

孟淮妴今日要出府,四个暗卫与黛禾都得带着,晏罹对重刹楼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只保护孟淮妴一人,更何况他伤还未好,因此,发现孟淮清被人跟踪,也就需要由吴颜或孟倚故安排人手了。

而保护这种行动,是需要多个人手的,吴颜派出了一个大高手和一个普通高手,如今身边便只有一个普通高手了;此事即便告知孟倚故,他也只能派出两个普通高手——一介寒门,在皇帝和多方势力眼皮子底下发展暗中势力,实在艰难,孟倚故这些年是培养了十个属下,但都是重轻功行监视探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