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凝停止哭泣，小心地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

看到黑狼玩偶，她兴奋地像个孩子。

“老狼，你来啦！”

“快陪我玩！”

钟黎耐着性子，用玩偶遮住脸，陪她玩幼稚的游戏。

“五……十点了。”

他在想，以她独特的身法，喊十点够不够？

简凝探出身子，缓缓站起，一步一步走向钟黎。

还是走一步退一步，但两人近在咫尺，怎么走都在钟黎够得到的地方。

第六步，简凝没站住。

钟黎赶忙抱住她，却牵动伤口，脚下没站稳。

他赶紧护住简凝，后背狠狠砸在地上，疼得他眉头紧锁。

背后湿湿的，显然是伤口崩裂。

身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睁开眼。

简凝的唇落下，印在他的薄唇上。

一道电流划过钟黎全身。

他不敢动，任由简凝抱着他。

泪水落在他脸上，顺着脸，落在唇齿相接的地方。

很苦，很涩。

这就是眼泪的味道吗？

钟黎第一次尝到这种味道，心里又多了几分心疼。

双唇分开，简凝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钟黎等了许久，还以为她睡着了，却感受到她的越来越弱的心跳。

不对！

他赶忙抱住简凝，发现她的呼吸也在减弱。

来不及多想，钟黎抱起简凝飞奔下楼，开车冲到医院。

“大夫，大夫在哪！”

还没进门，他便开始大声呼喊。

护士们匆忙赶来，见来人是钟黎，吓得不轻。

一个电话，直接惊动院长，立刻将简凝送去检查。

门外，钟黎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她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酒的原因？

就知道不能让她喝酒！

就在他自责时，云杉匆匆赶来。

“简凝怎么样了？”

钟黎摇头：“还不清楚，大夫正在检查。”

云杉气得不轻：“她年纪小，你也跟着胡闹！”

“我听说，她还喝酒了，你怎么不拦着？”

“自从遇见她，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钟黎低下头，心中很是自责。

很快，大夫推门出来，脸色有些凝重。

“钟少，情况有些复杂。”

大夫叹了口气：“夫人这是精神上的损伤，可我调过之前的体检记录，似乎那时还没有，可能是怀孕后才显现。”

“一般精神上的伤，大多是小时候遭到刺激导致失忆，夫人可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钟黎和云杉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们对简凝并不了解，更不知道她小时候经历过什么。

钟黎坦言，而后追问：“会有什么影响？”

大夫有些为难：“若不受到刺激还好，一旦受刺激，不仅会有癫痫，失心疯的症状。”

“考虑到夫人有孕在身，可能会动了胎气，一尸两命。”

云杉惊退两步，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钟黎赶忙扶住她，但自己的心情无比沉重。

她，会死！

钟黎强压情绪，迫使自己冷静：“能不能治？”

大夫很保守：“强行刺激，能让夫人恢复记忆，但这样做太危险。”

“用现有的药调理，能缓解夫人情绪，但孕期情绪不稳，钟少需万分注意。”

钟黎点头：“好，我一定注意！”

“小心用药，别伤到她。”

大夫点了点头，回到病房给简凝用药。

钟黎隔着玻璃紧盯简凝，攥紧的拳头难掩紧张。

云杉这才注意到，钟黎的外衣湿湿的。

伸手一摸，却摸了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