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桑气的目瞪口呆。
“柳娇娇他以前说话吧,一只手能数过来,现在……”
我伸出两只手比划了几下。
乌桑握了半天拳头,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我和刘寜了,他忧心忡忡的坐在我身边:
“老鬼的医术你是清楚的,他说你活不成了,柳师兄却能救你毫发无伤,这是多大的造化呀!
既然这东西能护你周全,千万好好戴着,如果你出了意外,我该怎么办……”
刘寜的眼睛湿湿的,我的心里一阵温暖。
入夜,我辗转反侧,倒不是因为睡饱了,而是想不明白,老鬼都束手无策,柳娇娇是怎么救的我呢?
乌桑所说的变化,显然不是指说话字数多了,细想起来,好像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些憔悴,声音有些嘶哑,身体比以前更冷了,不,应该说,忽冷忽热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发生这么多事,我有必要和柳娇娇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想到这,我起来在房前屋后溜达一圈,并没发现柳娇娇的影子。
鬼使神差的,我就去了白鸢潭。
夜刚过半,柳娇娇懒洋洋的躺在一棵矮梨树下,边饮酒边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本尊这是怎么了?看到刘小白命悬一线,想都没想就用心脉之血封住了她的伤口。
本尊不是最讨厌这只聒噪的兔子么?何以会在她昏迷的时候打开了乌桑的灵识,去寻求救她之法。
乌桑的神识里,清晰的显现本尊的帝冠与生俱来,毒邪不侵,刀剑不入。
当年为了得到它,七玄合力发难,本尊不惜将他们全部重伤,整个灵界因此臣服。
如今怎么就沦落到,用来护一个凡人的周全?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亿万年来,帝冠从不曾被谁碰到分毫,它不仅仅是作为万灵之主的威仪,更是浩浩灵力之所集。
贸然割掉一块,且不说需回到玉箩潭悉心修复数千年,单就失掉多少灵力,也是无法估算的。
况且,比之抽筋剜骨还要惨烈的疼痛,难以想象!
刘小白的性命已经保住了,再不济,也就是昏迷个十天半个月的。
刘小芈似乎并没受到影响,本尊为何仍将帝冠的一角亲手斩落。
尽管痛到要昏迷,那时心心念念的,竟是该死的兔子千万别死去。
曾几何时,本尊连自己的华服都相当爱惜,区区一个刘小白,居然能让本尊心甘情愿的自残身体。
本尊的心性,绝不至于对养着的一个饵这么上心,如此不合常理,定然是蛊。
究竟是什么蛊这么霸道!!!
哼哼,本尊乃是不死不灭之身,自残身体已经是极限了,这蛊还能让本尊干出更荒唐的事么?
本尊等着,本尊,就不信这个邪……
柳娇娇正想的出神,忽然听见我喊他的声音由远而近。
柳娇娇的心颤了一颤,明明应该远着刘小白,为何却不由自主的渴望她。
“本尊没兴趣和你吵架。”
见柳娇娇要走,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由于蹽的急了,一个没站稳,差点来个狗啃屎。
“我也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气喘吁吁。
“所以呢?”
要不是他皱着眉头退后两步,我都要以为刚刚没跌倒,是他暗力扶住了我呢。
“所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我尽量放柔了声音。
柳娇娇没出声,‘噌’的一下跃到树上,顺带着也把我薅了上来。
“是你救了我吗?”
“不然呢?”
“那你是怎么救的我?”
“刘小白,你聊这事,打算报恩还是想给钱?”
就他,报恩根本用不着我,钱就更不缺了。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
“其实,我是想跟你说说蛊的。”
柳娇娇身躯晃了一下,神色立马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