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索索的声音停止,林逸在楚奚观察周围的时候用衣服把姐姐给自己的匕首擦了个干干净净,接着把自己染血的衣服包成圆形的包裹,丢进海中……他嫌他们的血恶心。
林逸吹吹手,准备去找楚奚,就被快速贴近并捂住了嘴,他反应很快,不等楚奚再提示就上下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楚奚勾唇,抽出大腿处的匕首,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跟随主人的动作隐入黑暗中。
少年判断了一下局势,选择窝在楼梯拐角的空间中,他个子小,蹲在黑暗中不易被人察觉,也可以随时跳出去给对方致命一击。
两人屏息等了一会。
却是个打着哈欠拿着旧式灯油出来解决尿急的,他们醉酒一场很是潇洒,可好好的夜色突然就一片黑暗,他仗着会几份赌博的手法赢了不少酒,正在兴头上,他不愿意让位,直到膀胱快爆炸了才抢过油灯出来解决……男人好似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举着罩着玻璃罩的油灯四下望去,没看到人,便把油灯挂到栏杆上就开始解裤子。
“可憋死老子了。”
他淅淅沥沥的解决完,提起裤子又抹抹嘴,拿着灯正准备回去继续厮杀的时候余光扫过角落里的船舱,他砸吧砸吧嘴,想起下午时看到骑在摩托艇上的女人,头发黢黑顺滑,却只长到下巴处,她似是嫌一侧的头发碍事,别在了耳后,另外一侧头发柔顺垂下,有什么亮色的东西隐藏在头发中发光,但发尾搭在在她水唇的菱形嘴唇旁,黑发衬得那两片红唇格外水润鲜艳,她的瞳孔清亮透明,就这样冷冰冰的扫视他们……老大当场就有反应了,他们能忍到上岛实在是规矩摆在那里,要不然今晚未必就能放她好好活着。现在好货不多,那女人一看就是顶级货,他虽然不奢求可以触碰到她……但是等他们玩够了,总能分他一口吃吧?
——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女人,喉咙不断上下吞咽,血红色的光从他眼底蔓延。刚刚吞下去的酒似乎也只排出了无用的水分,酒精让他的触觉和感观变得迟钝,他只觉短暂几眼的女人在回忆里似乎越来越美,促使他不受控制的迈腿向着船舱走去。
‘我只是看看,不碰她,老大应该不会知道……我跟恶鬼的关系一向很好……开个门缝给我看两眼.....没事,没事的.....’他心里惦记,安慰着自己,蹒跚着靠近,‘我就再看一眼,她耳朵上戴的是什么?怎么这么亮……’
不知哪里吹来一股强风,燥热的温度被吹得左右摇摆,男人手中的油灯忽明忽暗,最终彻底熄灭。他顿住脚步,似乎是找回了一点理智,但距离关押女人的船舱已经很近了,男人咬咬牙,不理会忽如其来的风,选择再次向前走去。
他选择送上自己肮脏、阴暗、贪婪的一生,楚奚下手的动作比风还快,这股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拂过船身,从左吹往右,带起咸腥的海味,经过甲板时又卷上了一股血腥的气息,混合后向远处飘去。
“噗通——”
布满灰尘和油脂的油灯被踢出甲板,两声大小不一的落水声被吞入风中。
乌云被吹散,微弱的月光再次洒向海面,排列而行的船只甲板上空空荡荡,早已不见人的影子。
一切秘密都被埋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