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听见这话,也只是微眯了下双眼,眼神透着淡淡的笑意,“阿怀还真是绝情,本宫这位长妹妹,那几日可是为了你跑上跑下,送去了好多礼物,阿怀竟然也只是一句天差地别,真该要了这满京城的千金来看看你这幅面孔,看看谁还敢想哭着要着嫁给你。”
林怀面色不动,从容地坐在太子对面,作为历经两朝的左丞相之嫡子,他自幼成为太子的伴读,和太子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是君臣,也算得上好友。
林怀就很熟悉太子恶趣味,喜欢八卦一些小事,虽然林怀很不理解太子这点爱好,但一向清冷的他也习惯了太子的打趣,只要像之前一样面无表情地敷衍了过去,太子自然会因为没了反应,揭了过去。
果然,没过了多久,太子就觉得打发起好友的八卦没什么乐趣,就自己停了下来。
告别了太子,坐回马车里的林怀也依旧没有半点动容,哪怕那位长公主的和亲之事有他掺了一脚,他也依旧没有半点自责。
身为政客,只有利益。
花韵宫,等青音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年纪正小的十二、三岁的小宫女正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脖子上着药。
在现代还是在读书的小女孩满眼看着形状可怖的脖子,眼神专注,细致地一点点给长公主上着药。
但没等多久,小姑娘像是察觉了这具身体的主子已经醒了,连忙出了一身冷汗,她觑着眼睛,不敢直视上方传说中爱责罚奴才宫女的长公主殿下,视线只停留在长公主的胸口下颚的位置,此时只见那双淡淡粉色的薄唇抿起,两鬓垂下来的柔软青丝耷拉下来一两缕。
莫名衬得这位传说刁蛮极了的长公主添上了一抹羸弱的美感。
“长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是来给公主换药。”小宫女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青音垂眸轻轻打量着这个快要吓破了胆子的宫女,粉唇轻抿,她这回也长得不吓人啊,怎么这个小宫女吓成了这个样子。
青音心中感叹,纤细修长的手臂轻抬,白色的寝衣悄悄滑落,露出里面白皙如玉的半片肌肤,透着莫名的艳气。
青音轻轻拽住小宫女的手朝着脖子靠近,另一只手微微一指。
小宫女阿花,像是明白了什么,陡冷静了下来,她知道长公主殿下的脖子有伤,暂时说不了话,她有些迟疑地问道:“殿下,是要奴婢继续上药吗?”
青音点点头,得知了上头主子意愿的小宫女明显松了口气。
继续细致温柔地给青音上着药,但上着药的期间,阿花隐约觉得公主殿下并不如传闻中那么刁蛮恶毒,好奇地她悄悄侧身抬起了头。
瞥见了传闻中的长公主殿下,她忍不住愣了下。
身侧的女子,身材修长纤细,浓密乌黑的长发或乱或直披散在她的身上,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不是过浓过清的眉毛极为适宜安置在她的身上,那双形状精致的眼睛,已经紧紧地闭上,露出卷翘而又浓密的睫毛,精致小翘的琼鼻,粉嫩的樱唇此时可怜兮兮地没有过于活力的颜色,瞧着一看就知道还在病中。
在小宫女看来,脖子上带着白色绷带的少女身上仿佛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叫偷瞧着的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心神都被勾走了一分似的。
阿花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最后只能在心里怪异地不舍中,轻到不能再轻地为长公主殿下包扎伤口收了最后一个尾,才轻飘飘地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