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8章 天意(1 / 2)古代种田,老婆孩子热炕头首页

周诚离两人有些远,燕窝铲多了就收些进空间。

好些燕窝年头有点久了,不能浪费,挑挑拣拣还是有好的。

尽量多铲些,到下一次来收燕窝就没这么麻烦,起码能铲到的都是新鲜货。

一斤燕窝大概有一百盏,他估算了一下,就算十米以上岩壁上的燕窝不铲,至少也有三四百斤。

还有另一个山洞的燕窝,加起来应该不会少于一千斤。

叫阿光的渔民很快找了十几人来,有男有女,还带了楼梯。

“公子,阿正和大江带人去了另一个山洞。”阿光说。

“辛苦了,不论采了多少,我都要。”

周诚从一个麻袋里将工具递给他让他分下去。

众人都干惯了活儿,手脚很是麻利,按件计酬让他们动作飞快。

两口子的,就是女人拿着麻袋贴着岩壁接着,男人用铲子一路往上铲,燕窝就刷刷刷地掉到麻袋里。

效率奇高。

充分诠释了什么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真谛。

转瞬就空了一片。

周诚看的眼花缭乱,这是在采珍贵的燕窝?

瞧着更像是在铲草。

“公子,这铲子可真好使。”阿光见周诚盯着他们看,嘿嘿笑道。

周诚在荆州采燕窝,青州的虫草也进入了挖掘旺季。

除了种粮食,养牲畜和酿酒外,今年采集药材也是吕家一大收入。

吕顺不但又买了些奴仆,还发动周边的牧民们采药。

虫草不论大小都要,只是分了三个档次,按虫草的大小来核算价格。

除了虫草外,青州特有的药材周诚也都要。

价格收的不算高,但因为量大,牧民们也能挣到钱。

等虫草挖掘季节过了,就连同其他药材一同送到京都去。

“虽说是亲戚,毕竟是做买卖,要想长久的做下去质量不能差,四海,这事就交给你,务必要办好。”吕顺严肃叮嘱。

药材采了之后有些要将根部上的泥洗净切片晒干,有些则直接晒干就行,

目前来说,药材比酒坊更挣钱,吕四海是嫡子,吕家的家业日后要交到他手里。

酒坊就归吕四海的二弟管。

吕峰只是庶子,在高原牧民的传统里,庶子的作用就是帮嫡子让家族更加壮大。

等到兄弟们都成了爷爷辈的时候再分家,也能多分些家产。

吕顺是个传统的男人,即便家中最赚钱的行当都是仰仗吕峰一母同胞的姐姐,他虽不会亏待吕峰,但从未考虑过将这些挣钱的行当留给吕峰。

吕四海应道:“我记下了,爹。”

吕顺拍拍他的肩:“好好干。”

卓雅以前忧虑自己的命运、儿子的前程,如今这种忧虑完全消失。

谁让她生了个好女儿。

当家主母白玛不再视她为眼中钉,吕家众人对她多了份敬意。

她只要安安心心的将吕峰养育成人,他们母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明德帝被黎夫人下了药,又受到致命打击,元气衰竭,已是绝脉,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宫中太医束手无策。

现下也只是熬日子。

皇子皇孙一个不剩,不立卢清婉为储君就只能从卢家旁支挑选,要么就是将皇位还给杜武。

无论是将皇位还给杜武,还是过继卢家旁支的庸才继承大统,他都不愿意。

明德帝没有选择,在清醒的时候下诏封卢清婉为太女,并由卢清婉监国,代理朝政。

监国第一日,朝中有官员强烈反对,彭敬一党则坚决拥护卢清婉。

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夏韫反应最为激烈,甚至不惜撞柱,以死明鉴。

被人眼疾手快拉住,这才避免了血溅三尺。

夏韫是前朝老丞,因人正直毫不徇私而被明德帝重用,但太过正直的人往往不懂变通。

在他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男为天女为地,女子应该以夫为天,就该在后宅相夫教子。

卢清婉不过是名女子,前朝皇帝封她为女将军,让她带兵打仗已是逾越,如今成为天下的主宰,岂不是天罡倒转。

即便从旁支过继一个男丁,也比卢清婉继位强。

卢清婉端坐高位,视线淡淡扫过夏韫,缓缓开口:“夏御史以为,谁有资格坐到这个位置,你吗?”

夏韫喘着粗气,被卢清婉直白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珠子,嘴张张合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卢清婉语气平静:“夏御史年事已高,难以胜任御史一职,赐良田千亩,归乡养老。

当然,夏御史还有第二个选择......”

卢清婉冲殿内的柱子微微抬了抬下巴:“本宫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人拦着你去见祖先。

夏御史去了之后,你的家眷本宫定会好生安置。”

说到“定”字,发音稍稍重了一分。

语气中的威胁意味溢于言表。

方才与夏韫持反对意见的一众官员,默默垂下眼帘。

这位可是在战场上拼杀了近十年且从未吃过败仗的将军,智慧与武力并存。

与她作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三公中除了御史外,大权在握的丞相和太尉都拥护她。

反对她的人反倒像是跳梁小丑。

众人心中立马有了取舍。

彭敬心中好笑。

不愧是父女,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

夏御史败下阵来,官职也没了。

其他持反对言论的官员,牢牢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触这位当年大杀四方的女将军的霉头。

武将大多不喜欢像文官一样兜圈子,直截了当,同样的话不会与人说第二遍,下一次便是直接开刀。

卢清婉下朝后去看望明德帝。

明德帝眼窝深陷,面如金纸。

已经两日粒米未进,全靠一点点参汤续命,

“父皇今日情况如何?”

太医惶恐地回道:“殿下,陛下情况不妙,恐就只有这一两日了。”

卢清婉抬了抬手,小太监立即将所有人都清退出去。

卢清婉在榻前坐下。

曾在她心目中犹如一座大山的人,陡然间轰然倒地,即将土崩瓦解。

那年父亲得了痨病,她很慌,不想让父亲死,四处寻医问药。

这一次,她的父亲是真要死了,她的心倒是变硬了,没有丁点伤感。

不知坐了多久,明德帝睁开眼睛看着她清冷的眼睛,突然笑了下:“来了,今日没有人为难你吧?”

卢清婉眸中透着关心,轻轻压了压手边的锦被:“没有,父皇您安心养病,朝堂上的事女儿会想妥善解决。”

明德帝只轻轻点了下头:“那就好,你一向稳重,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必然会比父皇做的好。

江山交给你,父皇就放心了。”

有儿子孙子,江山绝对不会给女儿,一切都是天意。

他若能早点想开,登基后直接立嫡女为太女,或许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

明德帝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