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钱脑袋渐渐垂下,紧皱的眉头舒缓开,腰背失力靠在墙上。
小伊看见这一幕,立即扶稳他的身躯,让他肩膀与自己相倚靠在一起。
……
“榆钱,我回来了。”
李榆钱从床榻上坐起来,眼前视线由晕黄色慢慢变得清晰澄澈。
朱门打开,身穿一袭黑白长袍的女子迈步进来,挽起的长发戴着一枚紫木发钗,姣好面容带着一抹柔笑。
“秋水?”
李榆钱揉着发酸的脑袋,繁杂的记忆侵袭而来,让他的意识有些恍惚。
谢秋水看到他不太对劲,连忙走上前以手探在他的额头上。
“还是有些烧,多休息下就好了。”
她立刻去旁边倒满一碗水,直接喂到他的嘴边,语气强硬道:“快喝完这一碗,总不喝水,病怎么能好?”
李榆钱没有反驳。
看见他这么听话,谢秋水刻意绷起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现在知道喝了?非得吃点苦头才愿意是吧,就该把你脑子烧坏。”
“真烧坏你又不乐意了。”
李榆钱笑着轻喃道。
“你说什么?”
他说得小声,谢秋水没有听清。
“没什么。”
李榆钱悻悻一笑。
“对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谢秋水将碗放下,坐回到他的旁边,神秘兮兮地拿出两枚链牌。
“我特意去了趟安喜庙,为你祈祷平安后,顺便开光了两枚祛病符。”
李榆钱低头看着掌心的祛病符,由两条银链牵连着红黄纸牌,一面刻着“安”字篆文,一面渲染着奇怪的纹路。
他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烦,好似对这两枚祛病符极为厌恶。
“要这些东西干嘛?”
他下意识地说道。
“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李榆钱有些惊诧,连忙调整心绪又说道:
“庙宇那些东西如果真有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病死了,秋水什么时候竟开始迷信这些了?”
见他敢调侃她,谢秋水起身就捏住他的耳朵,又气又笑。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这怪病持续半个月,我犯的着为你求祛病符,你还怪我?简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怎么可能怪你呢?”
李榆钱拉着她的手坐下,解释道:“你这不是缓解下气氛吗?我真没事,没必要劳心劳力,过几天肯定会好。”
“但愿如此。”
两人相处这么多,对彼此了解颇深,自然不会因此影响感情。
这点小事,更不值得放在心上。
谢秋水向他抬起两枚祛病符。
“既然你不愿带那就算了,应该怎么处理它们?扔掉,还是还回去?”
“今晚烧水的时候,顺便把它丢到火堆里面烧掉,剩下的银链和垃圾装一起再扔掉就行了。”
“行。”
谢秋水起身拿着药走出去。
“我先为你煎好药。”
“我是病了,不是残疾了,煎药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你赶紧躺着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