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帐篷旁边,整齐的坦克正停放在那里,工兵们撑着一把太阳伞维修着一辆虎式,看到我们将坦克开来,举着那顶大太阳伞围过来问道:“没有损坏吧?”
我打开指挥塔舱门,探出了身子,向他们喊道:“没有,隆美尔将军在哪?”
“他去带着部队演习训练了,一会儿就回来。”
顺着他们指着的方向,我看到了杂乱的履带痕迹。
我们将坦克停靠在了最外边,刚一停下,坦克里的空气也停止了流通,没有了微弱的风,我立刻感到了炎热,原本不觉什么的坦克装甲此刻就像烧热的铁板,向外爬的时候都没办法接触,只能用我的饭盒垫着。
脚下的热气炙烤着,军靴厚重的底子似乎都要软化了……
我忍不住解开了扣子,用帽子扇着风,拎着我的行李——一个大号行李箱和野战饭盒向着帐篷而去。
我们一行人从停下坦克的装甲兵驻地走到了被围住的石油工地里,穿着衬衫的工人和穿着浅橄榄色热带军服的战士围着一道埋着石油管道的临时壕沟忙碌着,拖着管道的工程车在前面,一辆冒着黑烟的挖掘机正在工作,但因为地处沙漠,需要工人和士兵在一旁扛着木板,随着挖掘的深度而将木板用大号木槌插下去,直到钢管铺下去,前一个村庄的岗哨应该也是这些木板建起来的。
除了这一道从中心向外延伸的直线以外,营地中央还有一道卡车压出来的道路,那些不知隆美尔从哪搞来的意大利油罐车和国内运来的欧宝油罐车拉着石油向着港口运输,不过显然效率很低,那艘运油的法国油轮从我第一次运输看见,直到现在都没开走。
最中间的钻机已经停止了工作,但并没有拆除,当做了带有阀门的抽油管道,需要时就把钻头及其配重拉起,工人在那截还没打下去的钢管中焊接了一条支路,石油就会自动喷出来。
那些偶尔漏出来的浓稠原油在沙子上凝结出一道黑色实线,一旦踩上去就会黏在鞋底。
我们去到了隆美尔的帐篷里,就在石油钻井的旁边,一名中尉坐在门口,用帐篷掀起的窗户,记录着油车的数量。
帐篷里的温度依旧很高,不过总算有了遮挡,在一口气喝完一壶水后,我才感觉好了一点,脱掉我的外面的军装,才发现后背已经完全湿了。
看了一眼正在摆弄电话的曼斯坦因和莫德尔,我果断脱掉了衬衫,穿上了军装。
就在曼斯坦因刚把电话连接到天线上时,一辆桶车穿过卡车停到了帐篷前,军帽上卡着防风眼镜的隆美尔穿着一条短裤出现在了我们之前。
他一进来就惊讶到了——“将军们,怎么不提前说你们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