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举起酒杯,做了个理解的侧头。
“很抱歉,昂热阁下。”年轻人压下心里的恐惧和不快,笑容温和的说,“我们尊重秘党的牺牲,并且愿意支付合理的补偿。”
“有多合理?”昂热换上笑容,像是很感兴趣。
年轻人觉得自己找到了和昂热谈判的诀窍,这个喜怒无常的老东西遗传了出色的龙族血统,也遗传了龙类对财宝的执着,而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们将为秘党开放全世界的商路,我们之间会用通婚来强化血统,生育更加优秀的后代。
最重要的是,我们会对你们的屠龙计划提供毫无保留的支持,仅仅凭借秘党,每一次面对战龙王都是生死挑战,而一旦有了我们的加入,虽然不敢说稳操胜券,但胜算不是大大地上升了么?”
昂热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听起来,以后我们屠龙的时候可以带上香槟和比基尼女郎了。”
“如果您想,自然可以。”年轻人热忱的说,“对于您,我们刚才已经说了,会在校董会上为您获取应得的权利,并且,无论是财富、权利还是女人,只要是您想要的,我们都可以满足您。”
昂热依旧在笑着,他的笑让年轻人觉得讨厌。
他决定亮出最后的底牌,一决胜负。
他语气低沉的说,“校长阁下!那些死去的朋友,我们缅怀他们,但也别为死人开价太高。
历史就是钢铁的车轮,总有些人垫在车轮下,这是他们个人的悲剧,却是历史的必然!
我们不能总沉浸于悲伤中,对他们最大的缅怀,是享受他们为我们带来的和平生活。”
他在玷污牺牲!
“在这个历史的转折点,过去的分歧算的了什么?我们缅怀,不应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
阁下,一旦龙族灭绝,混血种就是进化树的顶端,人类无法和我们相比,而我们....将成为...新的龙族!”
他在玷污昂热的信仰!!!
“新的....龙族?”
路鸣泽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年轻人的演讲,收到了十几对不悦的眼神,可他毫无波动,此时,他只有深深的悲哀。
他不是对于这个世界感到悲哀,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两年,就算他通晓所有剧情,他始终都是个局外人,昂热的坚持他知道,那是浓郁到化不开的仇恨,可他的坚持对于路鸣泽来说就像镜子里的花,很鲜艳,但摸不到。
他感到悲哀的是,像这样的人在哪儿都存在,他悲哀的是他来的那个世界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
XX历史都是假的。
XX不是侵略者,他们是来解救我们的,如果没有XX,我们的生活会更好。
战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
XX只是命不好,生错了时代。
我们要放下仇恨,与世界和解。
我去你妈的!!!!
砰!
座椅砸在身后的墙上,路鸣泽的手掐着年轻人的脖子砸在桌面上,橡木的厚实桌面砸出一个坑,鲜红的血液盛满了坑洞。
咔嚓~
“年轻人,你的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汉高掏出了左轮,在他把枪那一刻,路鸣泽的命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汉高。”昂热把玩着手里的折刀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来处理吧,你作为长辈怎么可以亲自下场呢。”
汉高犹豫着按下枪口,他没信心一枪杀死昂热,但昂热绝不会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这个满脑子只有复仇的疯子会杀光在场所有人的。
“不要冲动,年轻人。”
路鸣泽无视汉高的警告,在路明非惊悚而陌生的表情里,他说。
“你说话的语气真的很讨厌,高傲的贵族老爷。”路鸣泽在那人愤怒的目光中加重了力气,“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严格意义来说,我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是你口中,车轮下的必然,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这么说话的?是你私人银行里的那些纸还是金库里的黄金?”
“你敢伤害我!你这该死贱种!我要杀了你!”那人撑着桌面,暴怒的黄金瞳染上了血色。
“闭嘴!贱种?你真的觉得你尊贵吗?
别开玩笑了,你在纯血龙族的眼里就是侏儒么?你拥有他们的血统可不完整,你说着大话而又心怀自卑。
新的龙族?你只是意图偷窃黄金的侏儒阿尔贝里希。”
路鸣泽说话,那人眼里的金光消散,那不是他被路鸣泽感化,而是被血脉压制了。
汉高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邀请这个年轻人参加,他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昂热,一样的优秀也一样的蛮横。
但他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觉得这仅仅是对年轻人的一个算是比较严重的教训。
路鸣泽双瞳铮亮的说,“跟你们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们,血债当以血偿。
任何玷污牺牲的人都必将…付出代价。”
“住手!”
砰!
叮~
龙威撑爆了这个房间的所有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