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就在扈清羽和年时迁的不远处,一直到年时迁送扈清羽回了客栈,他才跟着进来。
年韵暗道糟糕,九昌郡王这个老家伙还真的找上门来了!大中午的就赶过来,这护犊子也护的太瘠薄快了吧!
堂堂太子竟然沦为了跟踪狂,这大概是宇文昊有生以来所做的最没有规矩的一件事。
所以他踟蹰了很久,还是决定来找扈清羽谈谈。
无论如何,他第一次遇见心动的女子,总要试一试。
扪心自问,抛去身份之别,他比起年时迁也并不差。
年时迁是少年起就能替南阳王分担诸郡事宜,操练兵马,他亦是自小处理国事,公私分明。虽然在不同地方不同环境下生长,但文武之上并不逊色于年时迁。
开了门,扈清羽有些意外。
“文公子。”
在齐康有过一些渊源,也算不上陌生。
牵着扈清羽回了王府,王府中早就准备妥当,饭桌上,章佳氏也用看准儿媳的目光看着扈清羽,给扈清羽夹菜,“清羽多吃一点儿,都是你喜欢的,你看你都瘦了。”
“齐康一行走的匆忙,未来得及与扈姑娘亲自告别,今日一见实是缘分,想正式向扈姑娘道谢。”宇文昊想了半日,也唯有用这话开头。
扈清羽笑了笑,“一切都是清羽的分内之事,文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屏风后的年韵抖着腿听着宇文昊的话,撇撇嘴,俗套!
堂堂太子想找姑娘家搭讪,也就这点能耐。
“扈姑娘,齐康之事全靠姑娘文昊才得以留得一命,所以扈姑娘在文昊心中,意义非凡……”宇文昊说的认真,深邃的眸光中透露着一丝别样的情感,扈清羽自然是感觉到了。
虽然不知宇文昊的真实身份,但是扈清羽记得他是年时迁的朋友,那么自然身份也不会低。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宇文昊恢复了理智,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扈清羽的沉默,让宇文昊心头多了一丝期待,其实她并不讨厌他。
否则在齐康的时候,她不会如此用心照顾他。
年韵却越听越不对劲了,宇文昊不会是被她激的想在这个时候表白吧!不行,若是被哥哥知道了,以后岂不是白白在清羽姐和大哥之间添了一道坎。
“扈姑娘,其实在齐康之后我就……”
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被大哥知道的。大哥是未来的南阳王,是要效忠宇文昊的,若是有了这个隔阂,以后指不定会互相猜疑,而她是要嫁给宇文昊的,必然不想南阳王府与皇室生出间隙,而她在夹缝中难以生存。
“昊哥哥!”没等宇文昊吐露心思,一个小脑袋陡然从门后探出头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容灿烂,“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宇文昊骤然被扼住了声音。
只觉得年韵那颗不可爱的小脑袋上好像长了两个角,变得可恶至极!
扈清羽突然意识到,孤男寡女,这个时辰在房间门口前谈天说地似有不妥,连忙道,“文公子,今日天色不早了,有什么明日再谈吧!”
说着便将门关上。
门被合上的那一刻,宇文昊清楚看见年韵朝他得意的吐了吐舌头,眼带嘲笑,仿佛在说:想表白?没门!
突然很想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是怎么回事?
握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抬脚离开。
回了房,南若才出现,“太子,南若暗中在南阳王府查探过,那地泥塑并非是小郡主所做,而是南阳王的三公子年时雨做的。年时雨一直喜欢工匠之艺,只是南阳王不喜,所以年时雨都是藏着做,南阳王府并不知道地泥塑的存在,因为年时雨的匠房从不允许外人进入,应该是年时雨暗地送给小郡主,呈到皇宫的。”
宇文昊恢复了理智,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南若退下后,宇文昊肚子坐在桌前,喝了一杯冷茶。
年韵松了一口气,往扈清羽怀里滚了滚,安安心心的睡了去。
骨节分明的五指交错在棕色的茶杯上,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父皇答应过他,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可破格纳入东宫,他曾想过若是喜欢的女子放入东宫实是委屈。可是今日知晓扈清羽和年时迁的关系,他却怎么都放不下。
放手,并非他想的那般容易。
另一边年韵洗漱完毕,和扈清羽一同躺在床上。
扈清羽照顾的替年韵揶了被角,柔声道,“我去齐康时给你们带了礼物,今日回来的晚了便没有给,等明日一并带到王府。”
年韵眨眨眼,“是什么?”
“就是一些齐康的小玩意儿,我看着有趣。”扈清羽笑了笑,“你也是,好好的王府不住,偏生来跟我挤这冰冷的客栈。”
“你都住得,我也住得。”年韵咧嘴,“你要是早日嫁给哥哥,那我就是在王府也得把哥哥挤出房去。”
年韵暗道糟糕,九昌郡王这个老家伙还真的找上门来了!大中午的就赶过来,这护犊子也护的太瘠薄快了吧!
扈清羽侧过身,溺宠的捏了捏年韵嫩滑的小脸。
“我和你哥有约定在先,你被封为了太子妃,等你进宫了说不定我都还没嫁给你哥呢。”
原来宇文昊一直都是装病,暗地里是去了齐康啊,擦!那岂不是欺骗了她的礼物?
提起太子妃这个身份,年韵啊,也很头疼。
她很愁啊,现在的这个小身板说色诱宇文昊吧,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