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既是邻居,那毫无疑问,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而两人都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才女,恐怕难免有人将他们二人说到一块去。
颜子苒不知怎么的,回想起刚刚见到徐妙音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如今想来,只怕那不是错觉。
“那倒不是!”江瑶打断了颜子苒的沉思,“在我哥眼里,宋砚之和徐姐姐就是无病呻吟的那种才子才女,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她笑得见眉不见眼:“我听说,有一次,京城里举办了一场文会,我外祖父让我哥出去多跟其他才子走动走动,逼着我哥去了。结果,我哥去了之后就一直吃吃喝喝的,一首诗词都没作,被人笑话我们家没给他吃的,把我外祖父气得够呛的。”
“噗!”吴灵儿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颜子苒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江大哥是怎么被人誉为京城双绝之一的?”吴灵儿忍住笑意接着问道。
“我哥也会作诗啊,不过每次所作诗词都是着眼于天下苍生的。那些只谈论风花雪月的才子佳人欣赏不来,但京城里的诗词大家却是高度赞赏。”
江瑶说着,颇为自豪地说道:“我哥的诗词,就连宋禹希那老家伙看了都称赞不已,安国公那个老家伙更是把我哥的诗词拿去题画,然后盖上他的印章四处送人!”
颜子苒大致上是弄懂了,江珣的诗词走的是上端掌权者的圈子。而那些吟哦风花雪月,爱恨缠绵的诗词,才是大多数才子追捧的作品。
“我记得有一回,镇北侯从边疆回来,看了我哥写的一首塞外诗,说我哥是去过塞外,见过战场的,不似其他温柔乡中的才子,诗词之中颇有一股阳刚之气。”
江瑶仰着头,一副与有荣焉的神色。
“江大人真是了不起。”吴灵儿听了连连赞叹。
颜子苒却微微蹙眉,这些掌权者,要么是江政的政敌,要么与江政素无瓜葛,这些称赞追捧,看似光鲜,背地里却有不少危机在潜伏着。
三人说着话儿,来到了睡莲堂,这里说是堂室,倒不如说是一段奢华的游廊。
堂屋前后通风,左右各有许多凸出水面的景窗。
不少姑娘坐在景窗旁边,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水塘边上站着说话的年轻男子。
她们都是与闺中好友凑在一块,然后对着外面的青年男子指指点点,嬉笑打闹。
丁姑娘看到江瑶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几位可要饮用茶水?这里有备好的瓜果茶水,我给你们沏上一杯吧!”
“不必劳烦了,我们过来是跟你说个事。方才尹家的大小姐……”江瑶主动替颜子苒把这事揽了。
“哦,茯苓吗?我已经知晓了,方才红玉妹妹已经跟我说了。”丁姑娘说着,看向了一旁正在嬉笑的两名女子。
颜子苒见她说完之后,也没提出要去相送的意思,脸色冷淡了几分。
“看,是宋大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多女子都走到了左边的景窗,朝着外头望去。
颜子苒侧头望了望,只见宋砚之和江珣正向着几名青年男子走去,而后凑在一块似乎在说些什么话儿。
宋砚之神色温和,与之交谈的人如沐春风,宾主之间聊得很是尽兴。
而站在他身后的江珣却是板着脸,目光四处游移,压根就没有开口。
倏地,他看向了景窗,隔着十来丈的距离,他依旧透过景窗,看见了睡莲堂里的颜子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咦,你们快看,宋大人身后那个护卫看着也颇为俊美阳刚。”
“他笑了,他好像朝着我们这边笑了。该不会有意中人在我们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