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洛阳宫内。
汉灵帝刘宏吊儿郎当的坐在皇座上,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丝毫不在意朝廷之中的百官。
百官穿着颜色不一的官服,最前面的几人穿着华袍,绣有虎豹蛇蟒。
而末尾的官员只能穿着朴素单一的官服,站在队伍末尾。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太尉杨赐看着身穿奇装异服的皇帝,有些痛心地说道:
“皇上,张角一众来势汹汹,不可不防啊!”
自张角起义已有二三日,各州皆有黄巾起义之势,来势汹汹,声势浩大。
虽然洛阳占据天险设立关卡,可在杨赐看来,若不主动平叛,天险也难以护卫京师安全。
看到皇帝刘宏用工具磨了磨指甲,淡定的吹了口气的样子,杨赐只得继续说道,希望能让刘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全国八州具起,邺城和冀州汇集黄巾逆贼足足共有五十多万人,若是光凭各州各郡的力量恐怕难以抵挡。”
听到杨赐的话,朝中百官不由得哗然,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杨赐身处太尉,掌管全国军事,虽不常设,但想来消息可信度比他们高得多。
仕官们即震惊于叛乱发生之广,又震惊于京师周围居然有如此多逆贼。
“咳咳”
听到朝中百官略微嘈杂的声音,张让端着姿态咳了咳,朝下忽的安静下来。
汉灵帝刘宏见张让出声,于是好奇的问道:
“义父,他们说啥呢?”
汉灵帝刘宏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朝中所有人听见。
毕竟刚刚安静下来,刘宏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仕官们听到刘宏的话,脸上一阵尴尬,也有露出愤怒着却敢怒不敢言。
皇帝认宦官作父已是耻辱,更何况朝中百官加起来比不上张让一人在灵帝眼中的地位,这何不让他们捂心悲痛。
“皇上,太尉杨赐说民间有百姓起义,首领为张角,率众数十万,濒临京师。”
张让尖细的声音让底下的仕官们十分不适,明明他们站的地方与皇位不过十余个台阶,却显得君臣之间隔得那么遥远。
“哦?”
刘宏狐疑,脸上露出好玩似的表情。
“州郡不能自行平乱吗?”
听到刘宏的疑问,杨赐上前答道:
“刺史手中兵力分散,难以彻底抵抗。”
自刘宏党锢之乱后,仕官权利缩小,刺史还能掌握数万甲兵,但郡县所掌管的军力层次不齐,多着数千少着数百。
“不就是些泥腿子吗?”
“这你们都搞不定?朝廷还养着你们干嘛?”
刘宏毫不留情地说道,朝廷百官却无一不露出愤怒之色。
而张让见状也站出来打着圆场:
“皇上,据说那黄巾首领张角可是仙人弟子,习得的《太平经》更是难得一见的天书。”
“若想完全镇压,也许还需要派几位大将率军平乱才行。”
听到张让的话,原本怒斥群臣而坐起的刘宏又瘫在皇位上。
“是这样啊~”
朝廷之下,侍中、河南伊何进心中一动。
前些日子他受唐周告密抓捕马元义于洛阳一事就是因为张角等人建立的黄巾教徒密谋造反。
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没想到反而起义因此爆发。
倘若他能在平乱中再担任些职责,何愁不能加官进爵?
而有着他这样心思的人并不只何进一人,洛阳北部尉曹操、下邳县丞孙坚等人都眼睛一亮。
虽说对汉灵帝刘宏的态度十分不满,但打仗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反而冀州刺史韩馥则是惴惴不安,毕竟张角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起义,皇上若是怪罪起来,他难逃其咎。
不过好在刘宏这个时候也没去追究韩馥的责任,而是询问众人有什么举荐的人选。
于是乎,有实力的人缘好的都被人举荐了,而人缘差点但有实力的也毛遂自荐的站了出来。
一时间朝堂之上又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