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府大婚,隆帝准假三日,容王和侯府都未上朝,太子连夜去户部和内务府查了税目,国库,内务府敕造,写了一道国库空虚的折子,奏请圣上,宣扬节俭美德,肖屿站在堂上一言不发,倒是沐风差点没憋住笑出来,镇国公和世子加上一众老臣出列附议,为了番邦朝贺,长公主和亲已经大肆挥霍一空,后面再加上容王和长乐侯府,国库和今年江南的早税也只够正常开支,还要节衣缩食,隆帝看着奏折和账本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依太子所言。太后宫里等着容王和王妃觐见,听见这消息差点没笑出来,“皇后知道了吗?”“这会子,消息应该已经到皇后耳朵里了。”“嗯,她教养的好儿子,他老子就该!”“娘娘,圣上若是知道了,”“有什么打紧,哀家还在呢,国库没银两的事,户部早就在盘账了,太子有心直接跟皇帝说了而已,估计能消停一段日子!”太后心情不错,早膳也多用了一碗粥,散朝之后,太子以身作则,节衣缩食的消息很快传遍上京,容王和谢柏昀一遍感叹,一边笑,“幸好崎川这当顺安是个妹妹,要真是意中人,怕是得被大舅哥给坑了……”
侯府一早,长乐侯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将落红帕子拿走了,谢柏昀起身早课,吵醒了桑瑛,然后才起身,去敬早茶,一大早侯府的要紧亲眷都在场,桑瑛一一见过,交换礼物,谢夫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掌家钥匙给了桑瑛,这里面除却她自己当年的嫁妆,其余的都在桑瑛手上的盒子里了,还言明圣旨有言在先,让桑瑛帮着打理侯府,侯爷没忍住轻咳了几声,又听谢夫人道,她喜欢清净,初一十五本来就要进宫,让桑瑛提前来见便是。桑瑛忙应记下了,侯爷就让谢柏昀带着媳妇回去了,“容王约了我们往京郊庄子去避暑,明日你收拾收拾,我们一同去。”“好,夫君且去忙吧!”长临等在院门口,看见公子出来,有惊无险,“公子,我们这会子去哪里?”“你去安排,下午带夫人去逛街!”“哎,好嘞!”
温野山庄,三人在山上抓野味儿,焦叔找人帮忙拾掇了不少柴火,还跟她们说了许多战场上的趣事,还学了一些荒郊野外用得上的技能!
东宫,穆臻和章均瑶说着话,容王和太子在书房议事,说起西南王和顺安公主的婚事,皇后一大早跟祈天宫的宫正聊了一个时辰,总归是算不好良辰吉日,整个后宫都睁只眼闭只眼,太子为了什么说起国库无银的事,谁都知道,她们可不想省吃俭用,还要捐银子,顺安公主可是皇后的心头肉尖,要是谁不长眼偏要为婚事出力,就是得罪了皇后啊,谁乐意啊……“七公主这两日如何?”“被母后带着做女红呢,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是心里不踏实。”穆臻笑笑不说话,良娣这反应也是忧虑过多,这满上京都等着看顺安公主如何呢……凤梧宫,元霞尚已经第十次扎到自己的手了,哭了一夜,眼睛都是肿的,好不容易哭睡着,过了晌午就被母后抓起来练女红,“母后,我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学这个啊?”“大姑娘都已经定了亲了,什么都不会,被人笑话,好好练,这两日哪里也别去。”皇后一边看奏折一边心疼,但又不能说出来,小丫头听说太子想法子延期婚事,就差直接去东宫千恩万谢了,萍香进来,偷偷告诉她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传话,明日让公主跟着一道去庄子上!”“你去回太子,知道了。”
太子和容王,邀了谢柏昀和肖屿一道去庄子上避暑,天越发热了,这两日除了冰镇的,一点热乎的都不想动,“真要这样?”“孤已经问过崎川,他没有心仪之人,若是霞尚心无所属,这桩婚事,虽然远嫁,但也算是天赐良缘,奈何,且看看吧!霞尚对杜麟感情深厚也是正常,男女之情和姊妹之情总是不一样的。”容王听罢也是点点头,这倒是,七公主在表哥身后一道耍惯了,肖屿从前纨绔,从战场上回来又像个煞神似的,对娇气任性的公主来说,确实不太有好感,“崎川同意了?”“他说,圣命不可违!”这?容王毫不掩饰脸上的不相信和惊讶,“不会吧?哎,王兄去问,顺安是你胞妹,不能信!”“父皇是得了邢王妃同意,又听祈天宫的宫正说喜事不能冲突,才有此一出,想来,我们都没当回事的时候,他已经上心往西南去过信了,”太子以为,肖屿没有心上人,圣上这样打算,自然是帝王之术,制衡使然,取了他没损失,倒是霞尚不喜欢他,多半要闹,“诶呦,除非圣上自己收回成命,不然……”容王带着王妃出宫,太子身边的暗卫就告诉他,肖家影卫撤走了一个,“属下也是刚发现的,从前也有临时撤走的情况,但看今日这状况,确实是,撤走了!”“如何得知?”“已经十二个时辰了,还有,剩下的那个,是流值!”太子说不上什么感受,霞尚若是跟他闹,王府怕承受不起,所以先由着公主性子,任她闹,只要不会危及性命,就不算什么大事,这两日母后拘着霞尚,要不是他安排的暗卫机警,崎川啊崎川……
翌日,各家乘了马车出城,元霞尚是被打包扔进马车的,醒过来的时候,一旁就坐着“凶神恶煞”的西南王,湘果有点着急,公主一向不喜欢肖公子,后来更是离得远远的,如今这,“你,你,呜呜呜呜,湘果~我是不是做噩梦了?”前后几辆马车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见元霞尚的声音,都松了一口气,穆臻差点没笑出来,太子也是无奈了,都是母后忘了叫妹妹早起,让肖屿一大早去东宫接人,沐风坐在外头赶车,突然加快了速度,马车摇晃起来,元霞尚想装晕使不了劲儿,左摇右晃,湘果力气小,没抱住她,一把就往肖屿怀里撞过去了,后者身上是安神香,肖屿将人架到对面,“公主还是坐稳当些!”霞尚回过神来,突然道“哎,湘果,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奇奇怪怪的,诶呦,实在不太好闻,快,开帘子透透气~”沐风没忍住笑,只听肖屿道“公主原来是不喜欢这味道,那公主身上这个,是不是该扔了?”肖屿话音未落,元霞尚就护住自己的香囊,“你胡说,这是柳师送的,我哪里不喜欢?”如今书院统一用的香囊大多出自连记,今日这身衣裳配这个香囊正好,湘果忘记给她换了,柳毓初用的就是这种,尊师重道是基本礼仪,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不喜欢柳师,不然她以后无聊的时候,就不能躲去书院了,更何况,书院有些课很有意思,还能借机看看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