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明明不是警察，”泽莱德挠了挠头，“怎么可能会主动带我们去警……等等！”他猛然抬头看向维克缇斯，难掩眼中的激动，“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没错，他们当然不可能带你们去警局。”维克缇斯打了个响指，揶揄地笑了笑，“证件之类的可以伪造，事实却无法伪造，不经意间的细节终究会让他们暴露。谁会怕警察？谁会尽全力想远离警察？这样的人在晚上出现在城市边缘，最合适的形容词是什么？”

“当然是可疑！”

“那么，为什么可疑的人就在身边，身为‘警察’的人却连你们的身份证件都不查验——尤其在最可疑的洛卡还是个‘不可信的外国人’的情况下，反而急匆匆地要走呢？这应该两分钟都花不了吧？把一个已经昏过去的女嫌疑人带回警局应该没什么难度，还差这两分钟吗？”

“假如对方是个没什么职业经验的新手呢？”

“那个少女在他们嘴里可是惯犯，我是不觉得惯犯能被两个菜鸟跟踪成功。”

“可那个天使雕像呢？”

“要么是少女本人的，要么是他们自己的，然后说是少女偷的。”

“……”

面对哑口无言的泽莱德，维克缇斯长吐一口气，“总之，他们没有做该做的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根本不是警察。知道这一点后，洛卡也就敢放心攻击了。在战斗的最后，在看到灰衣服的有枪那一刻，洛卡大概就意识到黑衣服的可能也有枪了，只可惜没能夺成。”

“那家伙没有直接往洛卡心脏射击，估计是从跟你们的战斗中发现你们也不简单，就没敢下死手，怕惹到你们背后的势力。不得不说这一点他们是做对了，不然要是真有术师被人枪杀，教会方面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原来是这样……”

到此，泽莱德和奈兰才终于豁然开朗。这下，所有的事情都能串在一起了，所有的疑惑都没有了，就连人都感觉轻松不少。他们全都靠在了沙发上，等候室中，一时间又回到静默的状态了。

“……为什么你这么会推测？”

冷不丁地，泽莱德突然问道。

他苦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加尔维听着也没有意外的样子，只有我和奈兰跟傻子一样……”

“你……”奈兰刚作势要打，却想到泽莱德也没说错，只好罢手。至于维克缇斯……

“当然是因为我聪明了，不然呢？”他又哼笑一声，“我从小就聪明。而且，这种事，我觉得洛卡都没用他的聪慧者能力，轻轻松松就推断出来了。”

“你这样说话好欠揍啊！”

“抱歉，智商高的人是这样的。”

“砰、砰、砰。”

正在他们斗嘴时，敲门声响起。

于是，所有人都又静了下去，而等候室的门随后就被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师就带着一脸目瞪口呆以及一个小本子走了进来，一会后才因为十道视线的注视而收敛表情，“洛卡?文笛克斯，你们中谁认识这个人？他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如果有的话——住在这个城市吗？”

“我们都认识。至于他的家庭成员……我们不知道。”泽莱德代替众人回复道，同时又看了下手表，“医生，手术怎么样了？才过去二十分钟，有什么进展吗？”

“……有。”医师表情震撼地宣布，“手术，已经完美结束了。”

“结束了？”

“这么快？”

“没错，你们的朋友文笛克斯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恢复力和生命力，我从未见过心跳如他一般强健的中弹伤者，他在手术过程中甚至是清醒的！”医师仰头感叹，“他没有伤口感染、没有器官损伤，就连大失血也没有，因为他的凝血功能比一般人也强出许多。也许你们没注意到，”他看向泽莱德和奈兰，“子弹击中了他的股动脉，可他在短短两分钟内就止住血了，他的血小板简直就像胶水！”

“这……”

几人面面相觑。

“让你被那么来一下，你能顶得住吗？”维克缇斯朝泽莱德问道，后者则面带难色，“……所以我也很好奇洛卡是怎么做到的。”

“……说不定还真只能用天赋异禀来解释，人家就是天生身体好，没办法。”

“事实上，他的骨密度和肌肉密度以及韧性确实远超常人。正是这一点让他没被那颗子弹打出严重的肌肉内空腔，大腿骨也只是轻微骨裂。”在一开始的激动后，医师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笑着宣布这个消息：“休养半个月——以他的身体情况来看，也许只要更短时间就能恢复。现在他还是醒着的，要去看看他吗？”

“……”

几人再度对视，随即面露宽慰。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