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小皇帝和浩浩荡荡的侍卫去了师兄告知的铺子,却见那店家愁眉苦脸,将几只饱满的蟹子扔到了杂物堆里,那些蟹子并没有死,还在扭动着,腹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令人头皮发麻。
吃了这么多年蟹子,乔桢自是看得出那是生了蟹奴,可小皇帝不知道,他好奇地问道:“好好的蟹子怎么就丢掉了?”
当下大郑国用大亏,先帝的陵寝还欠了工钱,宫里半个子也拿不出来了,百官的俸禄也是能拖就拖。
拖不下去了才偶尔发放些香料布匹,在这种情况下,皇宫用度也是难以为继,秦昭已有好些日子没吃到海货了。
京师财政都如此惨不忍睹,边关更是糜烂,莫说饷银,口粮都是问题,将士们守在苦寒之地,饿得前胸贴后背,还要忍受上官剥削,不哗变就足够忠心了,哪里有余力拒敌?
而且守将刘金是元辅的王党,借着这层关系,一群蛀虫疯狂吞吃军费,乃至和北虏走私,赚得盆满钵满,吃得肚满肠肥,将大郑元气消耗得所剩无几。
店家苦着脸:“客官,蟹子生了蟹奴就不能用了,不挑出来还会让其他蟹子染上病。”
小皇帝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小黄门立即将那乱爬的蟹拆开,露出内里寄生的蟹奴,丑恶不已。
店家脸抽了抽,还是锲而不舍地说道:“来看看好的蟹子吧,保准新鲜,膏满黄肥。”
乔桢俯身捡了几个:“便是用了芥子珞,也还是不如东海刚打上来的新鲜。”
“客官这话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