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这天下已乱(2 / 2)朕,崇祯挽救大明首页

"唯有重测田亩,清退非法侵占,追缴历年积欠,方能正本清源。"

孙传庭强抑心潮,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善哉斯言,卿果为智者。

然朕不信,寰宇之内,独卿一人识得此中奥秘!"

"陛下,此举若行,恐风波骤起,四海不宁。"

"四海已沸,何惧再添一薪!"

崇祯霍然起身,声如洪钟,震彻殿宇。

古来王朝兴衰,皆系于土地之争,而龙椅之上,多为既得利益之舵手,鲜有帝王愿为苍生立命。

然今上异于往昔,身负后世之智,深知破而后立之真谛。

孙传庭闻言,虽被崇祯威严所慑,心间却涌动起前所未有的激昂。

多年沉浮,今朝或可拨云见日,柳暗花明又一村。

"朕意已决,擢卿为京营提督,彻查虚饷贪腐,整肃军纪,还我大明铁骑之雄风!"

崇祯转身,凝视着壁上疆域图,语调深沉而坚定,仿佛已预见山河重整之日。

"陛下圣明,臣乃文弱书生,何德何能担此千斤重担?恳请陛下深思熟虑,莫让微臣误了国事!"

孙传庭话音未落,已匍匐在地,双手作揖,姿态谦卑至极。

京营,国之利剑,京城之盾,历朝历代皆由功勋卓着、与国同脉的贵族将领镇守,犹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而今,圣上竟欲将此等重任托付于臣这籍籍无名之辈,实乃令臣受宠若惊,瞠目结舌。

更令人惊愕者,乃崇祯皇上的后续言辞,宛若晴天霹雳,直击心扉。

"朕闻卿十年来,矢志不渝,埋首于兵法典籍之间,戚继光之《纪效新书》想必已烂熟于心?"

言罢,龙袍轻拂,崇祯稳坐御案之旁,威严自生。

"臣……臣虽偶有涉猎兵法,却终归纸上谈兵,未有实战之历练,恐难当大任,望陛下收回成命!"

孙传庭心中波涛汹涌,自远离朝堂,归隐田园,以笔为剑,意图力挽狂澜于既倒,却不料此番隐秘研习,竟为圣上所洞悉。

念及此,孙传庭不禁暗自揣测,莫非厂卫之制,虽名存实亡,实则暗流涌动,监视四方?

否则,何以家中闭门造车之举,竟能传入天子之耳?一时之间,孙传庭心绪难平,既感皇恩浩荡,又惧伴君如伴虎,前路茫茫,吉凶未卜。

朕心独断,卿勿再辞,朕之重任,非卿莫属,唯望卿能鞠躬尽瘁,余者朕自当之,语含金石之音,尽显不容置疑之威严,眸光闪烁,对孙传庭之赏识溢于言表,犹如伯乐相马,一见倾心。

孙传庭闻之,心海翻涌,惊异于龙椅之上非凡气度,更感怀这份厚重如山的信任,恰似高山流水遇知音,世间难得几回闻,而此知音,竟是九五至尊,何其幸哉!

"臣孙传庭,誓以血肉之躯,效犬马之劳,竭尽所能,以报陛下天高地厚之恩!若有差池,万死不辞,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其言掷地有声,面若红霞,激情澎湃,犹如烈火燎原,壮志凌云。

岁月如梭,回首往昔,唯科举折桂之日,方能与之媲美,仿佛岁月长河中沉睡的热血,此刻被一语惊醒,汹涌澎湃,奔腾不息。

崇祯笑靥如花,言:"孙卿过谦,朕非轻生之人,何言生死?来,共赴京营,一睹我大明儿郎之风采,朕久居深宫,亦向往铁骑纵横之豪迈!"

其语含期待,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与向往。

孙传庭闻言,心中百感交集,崇祯那句"岂能让你轻易言败",

既似春风化雨之慰藉,又似策马扬鞭之激励,其意深远,令人难以捉摸,是别有用心,还是笑谈间流露的真情?

……

西山脚下,距皇城不过二十里之遥,隐匿着大明昔日荣耀之师——京营劲旅,其名响彻云霄,誉为帝国之盾。

京营,集五军营之勇、三千营之锐、神机营之智于一体,昔日成祖盛世,七十二卫雄兵如林,浩浩荡荡逾三十万众,气势磅礴。

然土木堡之变,犹如晴天霹雳,京营精锐一朝散尽,风华不再。

朝廷自此倚重边关铁骑与募兵之制,岁月流转,昔日繁华营盘,出征勇士之外,仅余五万余老弱残兵,暗流涌动,实力难掩。

即便如此,历经两百多载春秋更迭,此地竟奇迹般地蜕变为一隅繁华小镇,酒旗招展,店铺比肩,市井生活烟火气十足。

街巷间,偶见三两士兵,或结伴而行,或巡逻守望,为这宁静小镇平添几分铁血与柔情,恰似历史长河中的一抹亮色,诉说着不朽的军魂与变迁的故事。

崇祯端坐于龙辇之内,窗帘轻撩,眸光流转,沉默如金,伴行的王承恩与孙传庭,窥其面色阴沉,皆噤若寒蝉,唯恐惊扰圣意。

随行车辆连绵不绝,十数驾并驱,然人数精简,尽为锦衣卫之虎贲之士,雄姿英发,气宇轩昂。

此行因事起仓促,崇祯仅率精兵简从,深谙京畿重地,又有锦衣卫铁卫数百,铜墙铁壁,自恃无虞。

赴京营之途,崇祯有意隐匿行踪,内阁朝臣不知,五军都督府亦被蒙在鼓里,意在微服私访,一窥京畿屏障之军,平素风貌究竟如何。

时至辰初,浩浩荡荡的车队方至西山大营,未料营门之前,数名京营甲士横戟当道,如临大敌,更添几分神秘与紧迫。

未及锦衣卫交涉片语,王承恩轻展一枚令牌,指尖微扬,指向崇祯御辇,刹那间,一众甲士神色惶恐,犹如惊弓之鸟,纷纷跪伏于地,尽显敬畏之色。

崇祯龙颜不展,一语不发,只以手势引领车队,如蛟龙入水般径直穿营而过,留下一片愕然。

营内景象,宛如市井喧嚣,帐篷之内,鼾声四起,梦回温柔乡;帐篷之外,牌局正酣,笑声与吆喝交织成趣;更有衣衫褴褛之卒,于水畔浣衣,勤勉中透着一丝落魄。

三两士兵,好奇驻足,目光紧随崇祯车队,心中暗自揣度,来者非富即贵,即便不明身份,但见随行之大汉将军,气势如虹,料想定是权倾一时之宦官,或是更为显赫之皇室贵胄,一时之间,营中风云暗涌,人心浮动。

"彭城伯张光祖,此刻何方逍遥?"

王承恩瞥见崇祯帝眼中怒火中烧,下车后神色严峻,犹如寒霜覆面,对这军营之乱象嗤之以鼻,即便是他这等老练之人亦难掩不悦。

"禀...禀公公,伯爷似去游神仙居矣。"

一京营精锐,机灵跪禀,声音细若蚊蚋。

非是他胆识过人,实则是车内那位龙颜震怒,令人胆寒,而眼前这位蟒袍加身、威严赫赫的公公已足骇人听闻,车内所坐,非天子莫属,谁敢怠慢?

"军中何人尚可持舵?速遣人传讯彭城伯,限两刻之内,若朕不见其面,便教他提头以谢天下!"

崇祯之言,掷地有声,尽显帝王威严,修辞手法之中,蕴含无尽紧迫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