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带着满腔怒火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一个下人提着桶水不小心就撞上了他。
一桶水全部泼在了沈昀的衣服上。
入冬的季节,寒凉刺入肌肤。
沈昀原本怒火滔天,现在更加是无法抑制。
他平常鲜少对下人发火,可现在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看着满地狼藉以及跪在地上的下人,沈昀怒斥一番:“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才开始洒扫!”
夕阳西落,只留下一丝霞光打在滑腻的地面上。
他以前从没有关心过府里的事情,只知道每天早上有人替他将衣服熨烫好送过来。
到了用膳的时候,就会按照他的饮食喜好给他搭配好。
他吃洋葱会过敏,所以菜里从来见不到洋葱。
可最近几次他却发觉菜里面经常有洋葱的痕迹。
他下朝回来,有人给他备上点心。
晚上他的床头就会准时放上几个助眠香囊。
他能够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也正是因为这样,沈昀丝毫不用操心府里的事情,只安心为国家效力。
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平常,可现在为什么都不一样了。
正想着,就听见正厅里王氏一声怒斥:“没用的东西,一点账目也算不清楚,请你来吃干饭的!”
沈昀的思绪被王氏这一声抽了回来。
他忽然轻笑,无奈地扫了眼周围。
花草死的死,长满杂草的长满杂草。
就连鱼池里的鱼也死了不少。
以前他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一个宅院真的需要有人来打理。
他本以为宁音在家里,不过就是做一个豪门主母,吃吃喝喝。
现在看起来一个主母要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
沈昀正想着,刘管家已经被被王氏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地从正厅里跑了出来。
见到沈云一副黑脸,刘管家忍不住颤了颤身子,对他行了一礼。
“将军,您回来了?”
刘管家双手抱着账本,弓着腰,讪讪开口。
“怎么回事?”
沈昀发问,又对着跪在地上的下人摆了摆手。
“将军,府里的账目原本都是老夫人和少夫人在管,现在老夫人身体不适,让老奴接了这管账的工作。”
“可老奴却发现咱们的账目确实有些问题呀,老夫人觉得是老奴故意算错账,少了这么多银钱,她甚至还觉得是老奴吞了。”
“老奴在府里勤勤恳恳几十年,哪里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刘管家抬起手腕抹了把眼泪,他的确是勤勤恳恳,忠心耿耿。
只不过王氏不愿意承认,这些亏空的银钱很有可能和王阳有关。
那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弟弟怎么可能会算计自己的姐姐。
除了这刘管家不会算账,是个饭桶之外。
要么就是宁音以前趁她不注意贪了不少钱。
王氏被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身边的丫鬟在轻轻给她拍着背。
沈昀得知全部经过之后摆摆手让刘管家下去。
自己则是走进正厅,看见王氏大口喘着粗气,他急忙上前关心。
“母亲,您本就身子不佳,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刘管家算不清账,我再重新请两个管家过来。”
沈昀边说边给王氏递上一杯茶,王氏接过喝了几口。
抬头瞪了沈昀一眼,又将茶盏狠狠放回他的手上。
“你倒是说得轻巧,账目上本就亏了这么多钱,哪里还有余钱再去请管家。”
“要我说这些亏空的钱极有可能就是宁音那个贱人给卷跑了。”
沈昀见王氏这般说,虽然不信宁音能干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