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宋兄,为何要等巡抚大人啊?”
看懂了自家表哥的眼色,方宸立刻看向宋守仁,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我想请巡抚大人替我二弟主持公道,他……”
本想解释的宋守仁不经意的瞥见了不远处的那辆奢华的马车,急忙冲上前去,跪地大喊,“巡抚大人,求您明察秋毫,还草民弟弟一个清白啊!”
“表哥???”
一头雾水的方宸先是指了指一直保持沉默的袁镜,又将视线落在了宋守仁的背影上。
“静观其变。”袁镜看了他一眼。
瞬间会意的方宸,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此时,宋守仁已经冲到了那辆宽大奢华的青色马车前方,径自的跪了下来。
“来者何人,竟敢惊扰知府大人座驾?不要命了吗?”
宋守仁的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厉喝!
“知府大人?”
听到这四个字的宋守仁,心都凉了半截。
那登徒子丁旺故意设局陷害二弟,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吗?
宋守仁咬着后槽牙,一点一点的攥紧了拳头,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胆敢惊扰知府大人,来人啊,将他拿下,鞭笞二十!”
旁观了这一幕的袁镜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未曾了解百姓拦路的真相,就要动用私刑。
淮阳府的这位知府大人,未免太过张狂。
“敢问草民做错了什么?”宋守仁昂着头,愤然的质问道,“草民拦路是想要请知府大人为民做主!大人为何要下令鞭笞草民?”
“大胆!”马车里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呵斥,“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竟敢质疑本官的决定?”
宋守仁忍不住笑了一声,“好,就当草民惊扰了大人,草民认罪领罚就是!”
“不过在领罚之前,草民还有一个问题!”
“说!”坐在马车里的韩述不耐烦的挠了挠耳朵。
“丁家的少爷丁旺是不是您的小舅子?”
宋守仁故意拔高了音调,大声的质问道。
韩述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丁旺那小子,莫不是又闯祸了?
正当韩述心中揣测的时候,周边的百姓,已经议论纷纷了——
“原来丁旺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难怪他会那么猖狂!”
“你才知道啊?丁老爷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了知府大人为贵妾!”
“要不然丁旺怎么敢接二连三的欺辱良家妇女?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吗!”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丁家的这位纨绔少爷啊,口味十分独特。”
“怎么说?”
“他就喜欢调戏那些相貌清秀的良家妇女!”
“要是那些女子不从啊,他就想方设法的去陷害那些女子的夫君!”
“这些年被他欺辱的良家妇女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难道姜大人不管吗?”
“管?怎么管?”
“别忘了丁家可是霜花镇的首富,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姜大人也不是没管过,可那些受害人的家属啊,收了钱,都乖乖的闭了嘴咯!这日子一长,丁家的那位少爷可不就越来越嚣张狂妄了吗?”
……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到了袁镜的耳里。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严肃了。
“大人怎么不说话?”宋守仁冷哼了一声,“敢问大人,丁旺在霜花镇欺辱良家妇女,屡次勾结衙门的师爷,欺辱无辜百姓,敢问这件事,您觉得,这又该当何罪!”
“放肆!”
马车里传来了一声怒喝。
“来人,还不快点将此人拿下!”
很快,便有一对官兵将宋守仁架了起来。
“守仁哥!”
江荷着急的想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