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沈宴卿没过多留恋,拿到长袍她作势要走。
“卿卿。”
他猛地撩开帘子。
“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他佯装生疏,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沈宴卿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他急切地“喂”了一声,也顾不得伪装,追到她身边拦住她的去路。
“为什么不理我?是找到新宠对我厌烦了吗。”
视线落在她怀中青色长袍,难掩的嫉妒下他控制不住语气发酸:“新宠是谁,不打算带我见见?好歹我也算是他前辈,我给你把把关不过分吧?”
沈宴卿微微皱起眉,攥着袍子的手不自觉用上了力气。
日落西沉,夜色逐渐笼罩。
僵持良久到底还是陈庭州率先败下阵来,他侧身让出宽阔的路,泪凝聚在微垂的睫毛上似是要落。
“算了,你活着便好。”
“是我贪心总想索求更多,你别讨厌我。”
沈宴卿盯着他看了半晌,终是无奈地低了下头。犹豫片刻她牵住了他的手,默默带他往夜色浓郁的小路走去。
绕过曲折蜿蜒的路,一座茅草小院出现在视野内。
沈宴卿推开半身高的木门,屋内明亮的烛火下在窗前倒映出一个翻着书卷的男人身影。似是疲倦,那人还捏了捏眉心懒懒杵着下巴小憩。
“这就是你的新宠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陈庭州嫌弃地撇撇嘴,越看窗前的倒影他心里越不爽。
沈宴卿懒得理他,径直向前迈过门槛。她抖落开怀中的袍子,随手悬挂在床边木杆上。
“沈姐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咦?他怎么来了。”
紧紧跟在身后的陈庭州警惕地打量着屋内的每一处,但除了坐在椅子上睡得满脸印子的奕元,竟没有再看到一个人。
他抽搐着嘴角欲言又止,似是在强迫自己接受什么可怕的事实。
“卿卿,你如今的口味真是...”
沈宴卿迅速回头瞪着他,让他才到唇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下。
“在窗边睡了一下午也还是好困,沈姐你扶我回床躺会儿,衣裳明日再试吧。”
回过神来的陈庭州立马闪身到奕元跟前,“我来。”
他看着奕元毫无知觉的双腿,忍不住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奕元挠了挠头,“沈姐没和你说吗...不对,她现在说不了话。”
见陈庭州困惑,他有些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
“等等,你找过来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为你爹报仇吧?我警告你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绑的人我动的刀,你有什么冲我来。”
“要是敢动沈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一家。”
正在桌前掰着熏鸡的沈宴卿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扯下鸡腿塞在奕元嘴里,她眼神示意陈庭州抬奕元回床。
奕元不高兴地闷哼着,大口咬着鸡腿他含糊不清威胁:“别看小爷现在断了腿,但爷一手杀两个不在话下。别以为你是太子就能为所欲为,沈姐不是你们取乐的玩物。”
陈庭州无辜抬手连连点头,“好好好。”
“那现在能请奕元小少爷和我讲讲都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