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车,回头看向张定语,眼神湮灭在黑暗里,看不了太真切。
“你叫我什么?”
张定语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叫错了吗,还是他不应该叫她姐,他只是觉得有个称呼要礼貌一点,看她年纪也没比他大太多,所以便叫了姐。
此时灵瑶一问,他内心顿时忐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灵瑶看着浑身都紧绷起来的张定语,领悟过来,“没不让你叫,不过下次叫姐姐。”
姐和姐姐那能一样吗!
张定语前一秒还忐忑不安,只觉得如置冰窖,下一秒便被捞起来放进蜜罐里。
他漆黑长睫抖了两下:“姐姐。”
妈呀,灵瑶听得开车的手差点乱抖,好在她在心里念了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刑法,这才平静下来。
淡淡的嗯了一声。
又是一天一夜,总算是到了。
灵瑶停好车,带着两小孩去等电梯,
电梯刚到灵瑶的楼层,灵瑶便迎面撞上了一个熟人,应该是李灵瑶的熟人。
一个对李灵瑶表达过多次好感的男邻居。
他不像是偶遇,倒像是蹲点,灵瑶一出来,他便眼睛一亮走过来搭话,只是看着灵瑶身后穿着破烂的两个男孩顿时愣了。
“灵瑶,这…这是你亲戚啊?”平时李灵瑶的穿着不像是会和这两个人扯上关系的人,赵庆越只能把他们归结于是李灵瑶的远房亲戚上。
“我儿子。”灵瑶神情自若的扔下这么一个炸弹,指尖往指纹锁上一放,门叮叮打开,她没看身后赵庆越瞠目目结舌呆在原地的神情。
也没看旁边张定语和张定睿雷劈一样的震惊面容,径直拉门而入,两兄弟呆愣的跟着进来,然后门啪嗒一声合上。
进了屋子,灵瑶开灯,张定语被突然亮起的光刺得眯了下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房子,脚都不敢往里踏。
全屋子都铺上了漂亮的瓷砖,头顶挂着的灯像钻石,吃饭的桌子上还放着格纹桌布,上面放着一个瓷白瓶子,一束鲜花插在里面,因为主人离家时间略长,显得有些蔫耷耷的。
关键是灵瑶还拉开两个房间,一大一小。
告诉他们,这是他们自己的房间。
就算是之前在那个说要资助他们的人那里,两兄弟也一直住的一个房间。
张定语从来没有自己住过一个房间。
张定睿从小就算是他带大的,小的时候半夜要给他喂奶,哭了要起来哄,张家人嫌吵,他半夜都不敢睡熟,一有点动静就得马上爬起来。
后来大了,两人也一直一个房间,因为张家人说没有空房了。
而现在,他不仅有了自己的房间,还是一个这么大这么好的一个房间。
比他和张定睿在老屋睡的房间两个还大,屋里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台灯,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型书架。
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
他再也不用在老屋那样,只能蹲在地上,以张定睿的小床为桌子写字看书,每次弄完腿都麻得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