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

布莱恩将304的房间钥匙，重新放回原位。

他没急着离开，而是握着螺丝刀，掀开了前台的眼帘皮，通过眼球的运动频率，确定对方不是装睡后，才悄然离开。

回到车上。

布莱恩脱下身上的东西，用一个包裹装好。

一边回忆起刚才的所有动作，确保没有遗漏。

一边等待金手指的反馈。

这也是他的一次实验。

刚才的伤口，看似简单。

但就算安德雷斯现在就在医院手术台上，也几乎救不回来了。

他死定了！

可是，在布莱恩离开的时候，对方还是活着的。

他并不能准确知晓对方的死亡时间。

如果这次，金手指依旧能第一时间反馈，则说明确定执念完成的机制，属于规则系，并不是以布莱恩的认知为准。

这也意味着，布莱恩别想靠着一些自我暗示欺骗的手段，来卡bug。

..

对于杀人。

布莱恩心里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感。

相反。

刚才将螺丝刀捅进目标颈动脉的时候，布莱恩只觉得一股奇妙的舒爽感，从头涌到脚，几乎让他舒爽地颤栗起来。

这种感觉很美妙。

但这并不是死者馈赠带来的那种爽感。

更像是...一个戒烟暴躁的人，突然重新被尼古丁充斥身体的满足感。

就很诡异。

其实，这不是布莱恩第一次杀人。

他八岁那年，就杀过人。

还不止一个。

但事后的反应，却是恶心、后怕、并做了很久的噩梦。

这次，却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杀人，却很满足...

“难道，我天生就是个变态？”

布莱恩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摇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下，拿出手机，冷静地估算起目标死亡的大概时间。

至于明天安德雷斯被发现死在宾馆后，会引起的反应...

布莱恩不在乎。

在没有天眼系统有效证据的情况下，警方破案，一般会从作案动机、死者的人际关系等等，依次排查。

布莱恩和目标之间。

既不认识，也没有明面上的间接利益、恩怨往来。

就算那些警员想破脑袋，都不可能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最难破获的案件，都是属于无缘无故、没有任何缘由、牵扯、以及目击证人的随机作案。

“差不多了。”

布莱恩低声呢喃一句。

又过了数秒钟。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身体扩散开。

这是..执念完成后，死者的馈赠！

安德雷斯死了！

布莱恩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这意味着，断定执念完成的标准，大概率是类似规则的那种。

自己卡不了bug了。

...

这次的馈赠，依旧是身体上的强化。

不过力度，比上一次的馈赠，要弱不少。

布莱恩猜测，这可能是和死者死亡前，执念的强度有关。

为母则刚。

这起案件中，作为单身母亲的死者，死前保护自己孩子的执念，超过另外一名死者的复仇执念，也很正常。

由于这次有心理准备。

布莱恩虽然感觉很爽，但没有失神。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然哪天处于危险状态，结果馈赠来了。

失神几秒，可能会致命。

现在布莱恩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几秒钟后。

馈赠结束。

布莱恩坐在驾驶位，简单活动了下身体。

连续两次的身体强化。

布莱恩感觉此刻，自己原本千疮百孔的身体，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不仅浑身轻松，还精力十足，好似重新回到了健康的十八岁。

除此之外。

原本因为紧绷着神经，导致有些疲倦的身体，在强化之后，也恢复了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