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县衙
“大人,太守大人发来急令。”下属向吴信禀报道。
吴信听到属下的话,依旧满脸不在乎的靠坐在位置上。两手自然搭在座位上,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他又有什么话说?”吴信漠不关己的问道。
“回大人,太守大人命令大人您立即率军出击,剿灭敌军,收复失地。”下属道。
听到让他率兵出击,吴信眼眸微抬。
“我不是让你回去告诉他了吗?!现在对敌军的实力还不太了解,我军前番虽然小胜,但也不能贸然突进,怎么,你没告诉那个老东西?”吴信反问道。
“大人,小的怎敢。小的已经把您的话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太守大人。”下属答道。
“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下这样蠢猪式的命令。他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些将领,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贸然进兵是兵家大忌吗?!”吴信冷声道。
那名下属听着吴信的话,低头没有回应,这个时候说话,绝对是要触霉头的。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吴信才又问道。
“那个老家伙给出什么理由没有?”
那名下属闻言继续禀报:“回大人,有。”
“太守大人在得知了敌军是打着刘备旗号的,才紧急下令让大人出击的。”
“据来者传信所说,太守大人与刘备此人有旧。太守大人对此人的底细很是了解,此人素有枭雄之志,但素无根基,实力不强。”
“太守大人推测他是寄居于刘表麾下,现在又被打发到交州来的。现在刘备及手下大将均不在我们面前的军中,我们面前的只是一支偏师。”
“太守大人说,只要我们全军出击,必能全歼敌军,所以才下的急令。”
“太守大人听说领兵者号称刘备之子后,还特地嘱咐将军若有可能必将此人活捉,他要亲自审问。”
吴信听到属下转述的理由,也不再一脸不爽。吴巨的这个理由确实合理,他无法反驳。
“他还说了什么?”
“太守大人还说,请大人务必努力作战,过几天他会派人带着封赏,来犒劳大人的。”下属道。
“哼!”吴信闻言冷哼一声,神情满是不屑之色。
“什么来犒劳?”
“他分明是不放心我,更不放心我手中的一万兵马。”
“当初我探得敌人秘密进进的消息,亲自回广信找他调兵相助。他却三番五次的推脱,是我给他列十五日的军令状,说十五日内一定把兵马归还,他才把兵调给我的。”
“就算如此,他还严格控制着粮草供给,五天送一回粮,一次只够吃五天。”
“美其名曰说是大规模运输粮草不安全,其实际上就是提防我。”
“鼠目寸光,胆小如鼠的老匹夫!”吴信直接骂道。
“大人,他毕竟是太守大人,而且还是您的叔父,这么说不太好吧。”
“要是传到太守大人耳朵里……”下属担忧的说道。
“怕什么?!”吴信直接呛问道。
“吴巨那个老家伙,当年是凭着刘表的举荐才当的太守,自己根本没什么本事。”
“他要是自己有本事,何必用我!”
“这些年苍梧郡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事没有我的功劳?出现乱贼,由我率军平叛,外郡图谋也是我率军阻挡。”吴信一一叙说着。
“还说什么叔侄之情,看他是怎么对我的。”
“对我的功劳视而不见就罢了,还处处提防着我。防我如防贼。天下间可有这般的叔侄?”
“哼!”
吴信一脸气愤,他对吴巨的怨气可是由来已久了。他父亲虽然不是吴巨的亲兄长,可毕竟有多年情谊,待吴巨如亲兄弟。
天下纷乱,吴巨被刘表举荐为苍梧太守之后,吴信一家就赶来投奔吴巨。不久后他双亲双双离世,吴巨简单帮他料理了丧事,他就在吴巨手下当兵。
他兢兢业业,原本不想依仗吴巨的关系,只想一步一个脚印的闯出自己的名堂。但当他在军中崭露头角之后,数次获得功劳,却都被吴巨熟视无睹。
他十七岁从军,如今从军十年,功劳无数,却只还当着这封阳县县令,连个郡尉都没有混上。
吴巨和他的关系公诸于众之后,这种微妙的情况,自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不是他没有资格当上郡尉,而是吴巨对他产生了忌惮,在刻意打压他!
吴信目光愤怒,以前因为叔父这层关系,他对吴巨还是尊敬有加的。但自从这些年来愈发对吴巨的为人了解之后,他心中对吴巨愈发不满。
“那大人,我们是否要听太守大人的命令,立即出兵呢?”
见吴信发泄的差不多了,属下才敢问道。
吴信闻言沉住气,不似刚才一般失态。
“外敌事大,既然面前的这支敌军力量不强,自然要予以歼灭,保境安民。”
吴信虽然对吴巨满是怨言,但也不会因私废公。
“但出兵也要分个策略。”吴信又说道。